第11章（2/2）

白渚闻言一怔，严骁这句话的语气，不像那个年轻又强权在握的皇帝，反而带着妥协与无奈，像以前他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他偷亲白渚的时候，他步步为营疲惫不堪的时候，总是说，“渚儿，你乖一点，你乖一点我就不累了，只要你在，我就永远都不会累。”

而现在，穿着龙袍的严骁坐在他对面，疲惫地捏着眉心，对他说了和从前一样的话。

边境匈奴未平，西南水灾泛滥，废太子严瑞在逃，严骁这个皇帝，当得也疲累不堪吧。

白渚握在桌下的双手松开，他伸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

春祭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朝廷百官围在祭坛下，神官唱诵结束后，就该皇帝皇后登上祭坛祈福了。

严骁先上祭坛，皇帝上过香后，神官开始继续唱颂词，皇后才能入场。

严骁站在祭坛上，看着白渚盛装一步步向他走来。不得不说大楚皇后的朝服华丽雍容到了令人赞叹的地步，朱红布料做底，大片金线绣成的凤凰在衣袍上飞舞盘旋。白渚很少穿这样鲜艳的衣服，朱红色的朝服衬得他肤白似雪，漂亮得像名贵的瓷器，二尺纤腰被束在金线绣成流云纹样的腰带里，细得仿佛仿佛一折就断。

白渚在群臣的注视下，一步步坚定地、从容地、挺拔地踏上祭坛的台阶，向他走来。

严骁伸手牵住了白渚，引着他走向自己。

白渚虽然是他的皇后，他们却没有过成亲礼，名为恩宠实为折磨的囚禁，不配拥有寻常夫妻的洞房花烛。

然而严骁看着白渚在众人的见证中走向自己，雍容秀致且耀眼夺目，他这么多年无数次幻想憧憬的场景，仿佛在这一刻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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