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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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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告诉魏云澍什么情况,像是下意识把他忽略了一般。

“怎么样了?”隔着屏帘,萧皇后充满威仪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禀娘娘,方才陛下确有几分意识,或许是时间尚短,还不能完全恢复。但老臣相信继续用药,陛下定能好转苏醒。”

得太医令一句,吴德馨已经是欢天喜地佛祖庇佑。魏云澍被挡在屏外,看不清萧皇后的表情,也听不出声音里的情绪:“还要有劳您老,务必治好陛下的病。”

双方轻声又说了几句,过了好一会儿,萧皇后才从屏后绕了出来。螓首一抬便与魏云澍对上双眼。魏云澍垂下眼帘,讷然行礼:“母后。”

萧皇后淡淡颌首,缓步行出,示意跟上。这里有吴德馨照看,魏云澍便紧随萧皇后的步伐走了出去:“父皇就要醒了吗?”

来时雨雪未过,萧皇后的裙摆与袖角沾湿了,淡眉鬓发似是染了飞霜,本已素装低调,如今就显得更似沧桑。

“你希望他醒过来吗?”

魏心澍步伐一滞,怔忡的目光稍定,后知后觉发现尾随的宫人少了,退得稍远一些,只剩他们俩。

恍惚之间,魏云澍听见一声轻笑,带着意味不明,他抬头再要去看仔细,萧皇后已经沿着延绵宫廊继续前行,后方的宫人尾随而上,将他抛在后方,扬长而去。

这时皇帝的片刻苏醒尚未传扬开去,东宫太子寝殿,也不知是否畏惧雨雪天气的湿冷,门窗紧紧封闭。室内昏昏沉沉,富贵接过一宫人递来的药汁呈上,垂幔之后的人扬手拒绝,可富贵小声附耳,说了一句:“洪嬷嬷呈上来的。”

闻言,隔着垂幔的手腕微顿,带着一丝情绪,终是接了过来。

从旁侍候的富贵暗松口气,前阵子好言相劝,才勉强肯接太医令的药,如今不是洪嬷嬷借梁羽仙的名头给他呈药,太子哪里肯接?

虽是如此,可也不知能骗得了多时。富贵正发愁,太子突然手腕一拐,推了回来:“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富贵捧着碗莫名:“这不就是药嘛……”

“味道不一样。”

太子声音冷硬,富贵满是狐疑地把碗凑到鼻前嗅了嗅,见太子不愿喝,他沾了点手指头舔了舔,还是费解:“不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太子没有回应,沉寂片晌:“去把洪嬷嬷叫来。”

富贵一听就急了,真是怕啥来啥,这要是把洪嬷嬷叫来,前面哄骗太子吃药岂不是瞒不住了?

富贵想劝,太子不听,洪嬷嬷来送药便候在门外,自然听见了。她老老实实,进门就是席地一跪,仿佛早有感知:“殿下,您还是吃出来了。”

闻言,富贵傻眼,太子语气森冷:“这药哪来的?”

洪嬷嬷老实回话:“梁姑娘着人送进宫来,托老奴必务要让殿下服下。”

富贵边听边看洪嬷嬷,见她说话眼眨不眨,说得跟真的一样,倏然发觉事情不对。

太子又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姑娘离宫之后第三天。”洪嬷嬷照实回答。

富贵讶然,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这真的是梁羽仙托洪嬷嬷给太子送的药!

太子沉寂片刻:“今天换了药?”

洪嬷嬷凝眉皱了皱:“不曾。”

倏然间的沉默,令室内气压降到冰点:“这里边有血的味道。”

面对质问,面对太子的情绪,洪嬷嬷也不惧,往地上一叩:“老奴曾有猜想,可既然是姑娘送来的配药,老奴深信不会有差。”

“如果一直都是同样的配药,为什么今日的血味尤其浓重?”

一直逢问必答的洪嬷嬷终于有了一丝迟疑,但她终究还是吐露出来:“因为血是三日前送来的,不新鲜了。”

这一次太子的无声沉默更长,久得富贵和洪嬷嬷更加压抑:“每日送来的血都是新鲜的,直到三日前断了。”

“也就是说,羽仙在三日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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