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近水楼台先得君 > 嫌疑

嫌疑(2/2)

目录

事发当时也算是在本地小范围轰动过的,只是并未闹到京师这边皇帝跟前。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事出原因亦不光彩,张家丢不起这个人,最终以那名谋杀朝廷命官的妾室兄长被斩首示众作结案,此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六年了。

十六年前的陈年旧事,不说京师知者没几个,就说这事是怎么捅到太子那儿的,又是因为什么被太子惦记上的……最重要的是,太子何故突然对沈荀提及这桩事?个中意味令沈荀坐立不安,心中烦扰了好些天。他端起酒碗,狠狠灌下一大口:“你说怎会这么巧?太子平素极少出宫,却偏偏那日来了武安侯府,还偏偏在我回府之时遇上我?”

“恐怕,太子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对方咽了咽口水,就连酒醉都忘装了:“也许未必……”

沈荀摇头,面色阴沉道:“太子不会平白无故旧事重提,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太子在怀疑我。”

当年南边州城发生的这桩命案,远不只是太子口述的那么简单。

护漕都尉张苟明嫌弃原配胸无点墨大字不识,但他毕竟是靠原配娘家供养才得以熬过苦读年月一举得中,心里既是怕悍妻岳父不肯离休,也怕休弃糟糠遭人话柄,故而只敢将人偷偷藏于金屋,没成想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招惹得嫉性大发的原配找上门去大打出手,竟失手误杀了那名妾室。

沈荀给张苟明出主意时,并未想过这件事会酿下尔等杀戮之祸。

因为曾经彼此都有些妻子娘家更为强势的苦衷,张苟明与沈荀喝过几场酒,私下还有几分相交,故而沈荀提议学他将美妾安置在外这个法子,张苟明自己是点过头的。只不过他并未想到的是,打从那时起就已经无知无觉间掉落他人设下的圈套当中——

漕运自古以来便是官家必争之席,张苟明能得这么一个美差,是拜他的科场恩师提擢,里里外外没少人眼红得紧,沈荀也不例外。诚如张苟明有恩师提擢上位,当时的沈荀手底下也有几个不错的好苗子,人家嫉妒张苟明的好运气,更觊觎张家的手里的好资源,沈荀联同手下所图谋的,便是张苟明的正妻之位。

沈荀心有怜悯,素常对女人心软,弄死那名妾室的既不是原配也不是设局的他,而是他手下的那名官员。他设计原配误杀妾室,犯下杀人罪的原配很快就被官府收押牢笼,没多久就被收买的狱卒毒打至死,而浑浑噩噩的张苟明毫无所觉,还满心欢喜觅得门当户对的良人美眷续弦再娶,好不快活。

而沈荀直到那名枉死的妾室兄长活活砍死张苟明之后,才知道手下的人打从一开始图谋就不是张苟明的续弦之位,而是谋张苟明坐的那个位子。也正是那时候起,沈荀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根本从来就不是他的人,而是萧皇后的人。

如今太子要翻旧账,什么不提,却偏偏提到了十几年前的这件旧事,足令沈荀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尤其现如今的他最禁不起的,就是太子的猜疑。

对方见他脸色越来越可怖,生怕在今次酒宴徒生端倪,连忙劝住:“此事尚未定论,荀兄切莫多想。据我所知太子此番出宫,是为一名来路不明的女子……而据闻那名女子,眼下正在贵府坐客?”

“正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勾得我儿魂都没了,还不知给我家那口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个个都被她给牵着鼻子走,全来反我!”一提起这个挑拨离间闹得他家宅不宁的狐魅子,沈荀就气不打一处来:“更糊涂的是,昀儿竟还将她引荐入宫,依我那日所见太子十有八九也被她给迷晕了头!”

“太子何等刁钻之人,竟也能被她给收得服服贴贴,足见此女极不寻常。”对方咂舌过后,琢磨着说:“究竟此女什么来头,我看最好派人细查清楚,否则以她与世子甚至太子之间关系暧昧纠葛不清,我恐他朝或会造成什么变数……”

这一点沈荀多少也有顾虑,心中烦闷更胜之前,他的友人为免旁人生疑,坐了会儿便借故转移阵地。

沈荀的邻座酒友一直来了去去了又来,只是他独自闷头汹酒没太注意,不稍多时旁边的位置便又来了人,只是这一次飘来不是男人的汗臭与酒味,而是一种独特的女人芳香,颇有几分醉意的沈荀隐隐记得自己闻过,他抬起头来,双眼大亮:“怎么是你?”

来人可不正是那日从武安侯府消失多时的孙红樊么?

此时的她正慵懒无骨地斜坐在沈荀邻座,她侧倾身子单手支颐,另一手里捧着个小巧玲珑的酒杯,与沈荀手里的酒碗形成鲜明的大小对比。她摇了摇杯中水酒,魅眼如丝地横过来:“怎么?侯爷不许我再入贵府,还不许我在此处饮酒么?”

沈荀被她横得心头搔痒难耐,早前沈荀便因此趟回家身心苦闷不得宣发而怨怒连连,此时好不容易见着这个可人儿,哪里能不蠢蠢欲动?若非可他还没醉到全然忘了那日孙红樊说他老东西,还宁可去倒贴沈昀的事情,他立刻端起脸:“那日你我已经说得足够明白清楚,你既与我无意,便莫再出现在我面前——”

孙红樊轻笑,声如清泠,吸引得沈荀不由自主又瞥了回去。

“听与不听是你的事,”孙红樊幽幽启唇:“只不过你家里头出了大事,可莫说你我相识一场,没提醒你。”

※※※※※※※※※※※※※※※※※※※※

话说作者也没想到办完丧居然碰巧遇上JJ净网了,隔了大半个月才重新更新,真的对不起大家ORZ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