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2/2)
“嗯,我们不换大夫。”沈昀眉心稍稍舒展,才望向梁羽仙:“我娘的病怎么样了?”
梁羽仙寻思道:“我见夫人精血不通,下虚上实,最近数日是不是夜梦盗汗、肢体疲重,甚或是偶有腹绞?”
沈昀微怔,只听张氏身边侍候的嬷嬷立刻应答:“是啊是啊,夫人这两天睡得不熟总是起夜,起来背面全是汗,还说腿脚酸麻抬不起来,老奴几个给她捏了好一会儿才能安心睡下,结果没睡一会就又醒了。”
这事沈昀依稀记得后院下人禀报过:“起初我只当是天气变热的缘故,白天还让伙房端些解暑的绿豆汤过去,结果那天下午我娘喝完就说肚子疼,我还以为是绿豆太凉利,难道不是纯粹闹肚子?”
梁羽仙若有所思:“夫人这种征状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沈昀也并不清楚,只得让身边侍候的人细细回忆:“就是前几天的事……对了,惊雷那日夜里,夫人说是怕小姐吓着,特意把她接到房里一起睡的。可是那天夜里夫人睡得并不稳妥,夜里起来几次吵得小姐睡不着,夫人还说担心小姐不高兴,才又把她了送回去。”
夏日惊雷依稀平常,只是最近的一次闪电雷鸣得惊人,那时还下了一场大暴雨。张氏仰望漫天雨幕突然福至心灵,特意吩咐下人去请沈玉姝请到屋里来,美其名曰担心女儿被雷吓着,想的是母女俩趁这个机会秉烛夜谈,好好培养母女情感。
哪知这一夜也不知自个被吓着了还是身子骨没能好全,睡到一半张氏频频盗汗豁然乍醒,几次起夜吵得沈玉姝睡不安宁,张氏生怕感情没培养起来,反先让女儿烦了自己,这才又赶紧把她送了回去。
谁成想这一夜过去之后,张氏就再没能睡止一觉安稳。
张氏一开始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却听身边的儿子紧张问道:“梁姑娘,我娘吐血昏迷这么严重,难道也……跟这事有关系?”
这话令张氏一个侧目,心中不由升起阵阵古怪之感,她听梁羽仙淡淡回道:“不无可能。”
闻言,沈昀面色一紧,皱眉浮露阴沉之色。
“什么事有关系?”张氏的直觉很敏锐,尽管卧病多年,或多或少会疏忽对家庭与子女的管教,却不代表她真的孰事无知。比起不够亲近的沈玉姝,张氏对始终孝顺自己陪伴身边的沈昀有更多的了解:“夏氏已经不在了,难道还有什么人要害我不成?”
众人一时默然,现在留在张氏房里侍候的,都是跟随张氏多年,有的甚至自打张氏娘家追随来到武安侯府。忠心耿耿数十载,有时候就连沈昀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们私下也知道,而如今有些事情不能被张氏知道的,沈昀也会告诉她们。
那一夜在祠堂发生的事情沈昀告知的人不多,这几位都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沈昀要想暂时瞒着自己的母亲,自然也必须得告知她身边的人配合。
沈玉姝是沈昀的心头病,同时也是张氏的。只不过张氏比沈昀更添一份十月怀胎的母女之情,还有多年以为没能好好养育她的愧疚与责任。
沈昀心知沈玉姝的事不可能一直替她掩着瞒着,迟早是要告诉母亲的,可不该是现在。
梁羽仙瞥向沈昀一眼,接过话道:“当务之急,还是着重考虑夫人的病情……夫人可想要彻底康复?”
张氏回眸:“当然想。”
做梦她也想要好起来,不再遭受病痛折磨,不再需要日夜卧床,更不需要远离子女,能够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等到终有一日儿女成家,安心颐养,子孙满堂。
“我这儿有个最直接的法子。”梁羽仙竖起一根食指:“从前不敢乱用,是心觉万不得己不能用。”
她抬指指向张氏的腹部:“可如今盅至中腹,再不想办法拨除,要不了多久,夫人就会脏腑俱损,穿膛破洞。”
一屋子人骇然,被她惊得说不出话。
沈昀勉强挤出话问:“那你的方法是?”
梁羽仙目光上移,定定地收回手:“开刀,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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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没想说效仿西医做手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