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2/2)
富贵噎声,这一点的确让人无法反驳。
“不过,我的确不认为是迷|药所致。”梁羽仙吁声:“因为自我进入客院至今,并未发现任何迷|药的踪迹。”
沈昀与富贵面面相觑:“那会是什么……?”
梁羽仙眸光微闪,幽幽转向太子身上:“暗示。”
“有一种盅虫,它的植入会造成间歇性的思维麻醉与紊乱,与迷|药的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之处在于……”梁羽仙声音微顿,“大量散布需要人力,而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能够直接接触的熟人、要么则是侯府里的奸细。”
“盅虫,又是盅虫。”沈昀低声喃喃,面色渐沉。无论是熟人犯案还是侯府之内混有意图行凶的歹人,无一不将矛头指向他。倘若太子今夜真在武安侯府里出事,那不说是他,整个武安侯府都会遭受牵连而出事。
“您您您的意思是,难道连奴才脑袋里面也有虫?”富贵想抱头都不敢,生怕眼睛鼻子嘴巴会突然钻出一条恶心的爬虫。
“不。”梁羽仙摇头:“这种盅虫寿命极其短暂,或持续几刻到几个时辰不等,从前就只是作为麻药,并没有什么危害性……”
富贵吞咽口水,神色不定地看向梁羽仙:“可真的是这样吗?”
梁羽仙顿声,闭上双唇。
“到底是盅虫还是迷药,甚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咱们其实并不清楚。”富贵瞄了她一眼,含糊咕哝:“从头到尾,一切都不过是在凭借你的一己之辞而己。”
梁羽仙默然。
没错,盅虫之说到底有是与没有,从来都是梁羽仙一个人的说法。至少在她到来之前,并没有任何大夫诊断出所谓盅毒出来,无论是张氏的病还是太子的毒。
甚至是太子从失明到失聪,造就这个后果的还很可能是梁羽仙!正因她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才会令人越想越不安!
富贵的踌躇与忐忑一度令沈昀为之动摇,他心中的不确定性并不比富贵少,可潜意识里沈昀还是更倾向于信任梁羽仙,甚至是梁羽仙令他反悟了许多,他不觉得这样的人心存害人之心,更何况她与太子殿下……
“你们在说什么?”
不耐烦的声音各突兀地打断了众人的心思各异,富贵才想起来自顾自纠结了太多,竟然忘了太子压根什么都听不见,忘了给太子手心写大笔。
等富贵再想帮他写上去的时候,太子烦躁地甩开他的手:“够了,孤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你们全都滚出去。”
太子的不悦已经不局限于其他人的忽略,真正令他不耐烦的是过于安静而漆黑的幽闭之感,目不能听耳不能闻,倘若不是胸腔的震动以及四肢心脏的活跃能够令他依稀感受到生命的鲜活,他甚至觉得以为自己其实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
“殿下……”富贵想要靠近,都被太子手脚并用连掐带踹给推开。
富贵扶着老背实在没有办法,他瞄了瞄梁羽仙,决定还是先求助于另一边的沈昀,哪知沈昀一扭头竟半点停顿也没有地走了出去,富贵想追又不敢走,扭头一看,赫然又见梁羽仙径直向太子走去。
她抓握住太子有所察觉而挥过来的手:“让我留下来,我不想走。”
在太子感知到触感不同而有所迟疑的停顿刹那,梁羽仙已经在他的手心写上:“我陪你说话。”
虽然看不是很清楚,富贵大抵却能从动作与笔划猜出梁羽仙写的什么字。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太子的情绪不知不觉被平复下来,不再浑身罩在低气压,也不再发恼地挥开旁人。
有那么一瞬,富贵竟觉得就算梁羽仙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也无所谓,只要太子觉得好就无所谓。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不过也没再想去阻挠梁羽仙,默默退守屋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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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文一直没有正面提到过,可是我的文案是有写的,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这可是一篇重生文来哒_(: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