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2/2)
徐令珠此时却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了,她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他若是不信或是觉着她得了疯病,她也只能认了。只是,若他再不想见她理会她了,她一定会难过的。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略显沙哑的声音:“果然你那表哥对你贼心不死,不然你都成了我的妾室,他还惦记做什么?”
听他这般说,徐令珠突然一下子就哭出声来,她从来都没有哭的这样厉害过,上辈子藏在心里的那些委屈那些不甘还有这辈子的小心谨慎,她全都哭了出来。
哭了许久,眼泪渐渐止住,她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嗝。
对上他的视线,徐令珠难堪的要死,才想说话,竟又打了个嗝。
她又羞又急,抬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然后一双依旧带泪的眸子带了几分紧张看着他。
赵景叡被她这般看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心里约莫有个猜测,觉着她所谓的那个梦根本就不是梦,而是她完完整整的一生。若不然,怎么会一点一滴都记得那般清楚,就像是自己真正经历过一般。
他没有戳穿她的谎言,瞧着她这般不安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紧,说不出的心疼。
傻丫头,这样的事情应该瞒的紧紧的,打死都不要说出去。她怎么不想想若是他以为她是妖孽或是得了疯病就此厌了她,她一个才嫁进王府的小丫头该怎么办呢?他一下子将她揽在自己怀中,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小心安抚她。
他怎能不知,她冒这样大的风险都是因着紧张在乎他。
就像那一世一样,她替他喝了那碗莲子羹替他送了性命。
······
在曲嬷嬷进来后,见着自家姑娘眼睛红红的肿的厉害,心里不由得唬了一跳想着莫不是姑娘和世子吵嘴了?
未等她开口便听赵景叡道:“打盆水来给世子妃净面梳洗一番,若不然还当是我欺负了她。”
赵景叡说着,亲手拿了帕子替徐令珠擦了眼泪。
曲嬷嬷瞧着,心里的那点子不安消散下去,忙叫琼枝去打了水,服侍着徐令珠洗了脸又重新梳了头。
徐令珠哭了一场又说出那样骇人的事情来,这会儿对着赵景叡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好像他能将自己看透似的。
两人一块儿用了饭,等到赵景叡起身去了书房后,她才终是松了一口气。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和世子吵嘴了?”曲嬷嬷最是了解她,瞧着世子走后自家姑娘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忍不住问道。
徐令珠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没有,只是说了些过去的事情,还哭的那般厉害,我现在有些不好意思。”
曲嬷嬷只当是徐令珠将过往在宁寿侯府受的那些个委屈说给世子听了,当下只轻轻叹了口气,带了几分怜惜道:“之前再苦如今姑娘都不是那个不得宠徐四姑娘了,老奴瞧世子这般紧张姑娘,可见姑娘不需要害羞什么。这所谓夫妻,便是要事事都清楚,交了心这感情才能长久。”
“姑娘自己难道不觉着那些话说出来,就松了口气,心头上再也不压着什么了?”
徐令珠听了这话,将手放在自己胸前,笑了笑:“是啊,我觉着松快多了。”
赵景叡从揽月院出来后便去了定王书房,没过几日,徐令珠听说宫里头多出个熙贵人来,是大理寺卿周琅的养女,才刚承宠未有子嗣便封了熙嫔,一时宠冠六宫无人能敌。
徐令珠听到这消息,只诧异一下,便明白了这是出自某人之手。
这下子,宁王和姨母孟贵妃该要气死了吧,千辛万苦寻来的美人还未起到用途,便被皇上收用了。
之后的构陷之罪,更是无从谈起。定王这个当弟弟的念着兄长思念已故昭懿皇后以至于龙体欠安,便费心费力在江南寻一清白之身的女子献给皇上以解相思之苦。
这熙嫔如今是大理寺卿周琅的养女,显然是宫里头那位的旨意,这天下间就连太后都不敢说半个不字,更有何人会去议论这些呢?宁王不傻,自不会自寻死路。他和皇上既是父子又是君臣,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便是一招不慎满盘全输,宁王他不敢也输不起,只能自己认栽了。
想着这些,徐令珠眼中便露出几分笑意来。
如萱瞧着忍不住道:“亏的姑娘您还能笑出来,您不知道如今这府里都说您失宠了,说那日世子和您吵了嘴一直没来咱们揽月院,姑娘定是得罪了世子了。”
“如今柳香院那位可得意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