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2）

过三天年。

让李奕看见了不一样的朱勇。

朱勇也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会赌。

初一的晚上，吃了晚饭后，就出去了，到夜里十二点了，还是不见人回来。李奕心里着急，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堂屋门响动，惊动了卢培英，卢培英急忙出来了，看见李奕这样，就知道李奕这是要出去找朱勇，朝李奕说：“别去了。”

李奕说：“我要是不去，要让他一直在外面不成？”

在外面一直赌钱？

卢培英说：“别去了，就是过年这两天罢了。”

只是过年这两天？

家里明明就没钱，朱勇还出去赌钱，和大过年的，硬是把李奕气得不行。

她说：“我还是要去叫他的。”

对门那家小赌场，只有两桌人，这在后面看打牌的人，也很少，李奕进去转了一圈，只看见李守贵，朱勇倒是没看见，便就准备走。有起哄的人朝李守贵叫：“李守贵，你闺女来叫你回去了。”

“咋个么媳妇没来？”

“媳妇咋个会敢来？”有人又说。

李奕听见这样的言辞，只觉得心里堵得可怕，提步就出了那个狭小的屋子。这里就是牛鬼蛇神待的地方，只是在这里一会，李奕就觉得心头闷得慌。

抽烟的人有一屋子，在那昏暗的白炽光下，混合着烟雾，简直就像《西游记》里妖怪的洞府。

李奕忙走出去，就捂住了嘴，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都是些什么人？

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

她扶着旁边的树，干呕了一会，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那里面，朝着别人的地方去找了。

他厉害了，这才结婚多久？

是不是打算吃喝嫖赌全部集全？

村里现在有的赌场就那么几个，李奕一个一个全部去看了，找到最后一家，李奕看见了朱勇。他手里拿着牌，嘴里叼着一根烟，这说话的声音比谁都大，放牌下去，速度又快又准。和平日里看见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这几乎是一个不同的朱勇，好像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

已经消失了一样。

李奕试探性地叫：“朱勇。”

声音不大不小，旁边有人看过来，见是李奕，伸手推了一下朱勇，他嘴上叼着的烟，烟灰就掉了些下来，落在桌子上，他不耐地扫了一把，这抬起头来见是李奕，这脸上也有几分尴尬，朝着李奕问：“你、你怎么来了？”

李奕说：“我来请你回去。”

这话一出，这里面的都开始起哄了，朝着朱勇说：“老婆来请了，是不是要回去呢？”

“老婆都来了。”

朱勇忙把自己嘴边叼着的烟拿了，急忙到了李奕的旁边，扶住李奕的手，说：“走，回去。”

和以前的朱勇一点也不像，满嘴的烟味，这烟味含在嘴里，由着嘴巴吐出来，几乎可以把人熏晕。她很努力地不让自己显露出厌恶，由着朱勇扶着自己回去。

夜已经深了，李奕夜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风冷冷地刮着，吹在脸上，吹在裸露的肌肤上，都是一种疼痛。

好久不说话的朱勇拉住李奕的手，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找我？”

李奕说：“我只是想出来看看看，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事情。”朱勇步子一僵，去看李奕，却见李奕的脸上很平静，便给自己找理由，说：“过年嘛，我只是出来玩玩。”

“嗯。”李奕轻声应道，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到最后，居然只有这样的一个字。

“你以后就不要出来找我了，你还怀着孩子。你——”

“你也还知道我怀着孩子，我怀着孩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李奕声音尖利了起来，直接就把朱勇的话打断了。

朱勇停下步子，看着李奕，心里带着几分不解：“大过年的，你干嘛要和我吵？”

“你以为我想和你吵？”李奕看着面前的朱勇，昏暗的天色，昏暗的月光投射下来，照在他的脸上，这应该是李奕最看不清朱勇的时候，“你忘了结婚的时候，你答应我什么吗？这才多久，你就变成这样了？”

朱勇看着竭嘶底里的李奕，不知道要怎么办。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出去玩一下，她来叫自己，自己也回去了，为什么还要闹？

朱勇见李奕慢慢地蹲下去的时候，这心里是有几分担心的，刚想去扶，却听见李奕说：“朱勇，你这样对我，你良心不会疼吗？”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朱勇心中气愤，当即转身就走，不打算理睬李奕，她要是想在这里一直蹲着，那就让她一直蹲着。

朱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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