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厢房外守着两个婆子,谢缜将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床帐垂落,流苏散了一地,谢缜掀开帘子,锦被簇拥着的,睡的沉沉的。谢缜伸手贴在她额头上,还有些许薄汗。
自然,还是活生生的。
谢缜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他拍了拍姜似练的头,对方毫无反应,连沉缓的呼吸声都没有丝毫变化。
谢缜又喊了她几声,听她呢呢喃喃的问,朱朱儿,早上吃什么。
谢缜可气了,一伸手,把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姜似练睁开眼睛,含含糊糊的看了一眼谢缜,认出是他来,反而更放下心来,就这么坐着,又闭上了眼睛。
片刻,姜似练半梦半醒中,软绵绵的道:“我一夜没睡,好困呀。”
谢缜气笑了:“我也一夜没睡!”
姜似练:“为什么啊?”
谢缜道:“还不是找你?”
谢缜冷笑:“难为你,这种境地,别人给你一张床,你居然真的敢睡下?就不怕睡梦中,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
姜似练脑子一团浆糊,把他的话反应了好几遍才听懂了:“也没真想睡,我哪有那么大的心啊?本来只想靠着枕头养养神,谁知道睡过去了。她家的枕头,也太软太香了。”
她突然顿住:“你怎么来了?”
谢缜:“路过。顺便给自己定了个亲,成吗?”还哪有那么大的心,刚才睡的猪一样的,不是她?
姜似练:“…… ……嗯?定亲?我听不明白。”
谢缜拍拍她的脑袋,伸手给她紧了紧罗袜,穿好绣鞋,在前面蹲下身:“上来,不明白算了。你还是小孩子,不需要明白那么多。”
李延迹才说了几句,余夫人便知他能医余绛的病,将人扣下。
谢缜背着姜似练出去,与沈西窗汇合。
沈西窗松了口气:“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放火烧庄了。你妹妹,没事吧?”
一行人都是骑马来的,这个时节,大家都是单衣简行。谢缜找人借了两件外裳,把人护在怀里,拿衣裳遮的严严实实。
“她没事。幸好,余夫人还算顾念当年旧情。只是……我怕是做错了一桩事。”
沈西窗问:“什么事?”
谢缜半晌不曾言语,末了摇摇头:“没事。人救回来就好。相较起来,其它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自然能与沈西窗一同杀进去,就算山阴候府的爵位不要了,也无所谓。但这丫头,却容不得半点闪失。
余夫人只要迁怒,念头一转,就能要了她脆弱的一条命去。
说起来,她有今日之灾,也全是因他而起。
所以谢缜急了,未曾思量清楚,就提出迎娶余家小姐。
姜似练回家去,说要吃饺子,饭吃到一半,头扎进盘子里睡着了。
醒过来,已经黄昏了。窗纱外,金光朦胧。
院子里有人说话:“朱朱,我听崔妈妈说,你家三姑娘小时候打过猴儿,说连猴子都怕她,是怎么回事?”
朱朱道:“不是猴子都怕她,是那时候几个姑娘年纪小,去庙里上香。二姑娘非要去后山看桃花,结果,猴子把二姑娘的糕点抢了,还抓着她的头发不放,差点把她给拽下山去了。大姑娘拿棍子撵,还戳到二姑娘脸上了。我们姑娘急了,就伸手把猴子给拽了下来。”
谢缜:“……你们侍女守在一旁,怎能让姑娘犯险?”
朱朱愣愣的道:“我要保护三姑娘的点心啊!”
谢缜:“…… ……”
姜似练挑了支珍珠簪,随手挽了几下头发,披了件衣裳,便开了窗,倚在窗前笑笑:“谢表兄!”
谢缜“呵”的一声:“昨夜,我好心好意去寻你,你的侍女,还骂我王八蛋。”
姜似练谴责的望向朱朱:“朱朱,你怎能这样说话?实在冒失无礼。”
朱朱冤枉了:“不是我,是绵绵骂的。”
姜似练:“胡说,绵绵一向懂事。”
朱朱:“真不是我。绵绵要去找你,表少爷不带她,她就气疯了,大骂表少爷王八蛋。”
姜似练感动道:“果然,还是我绵绵忠心。”
朱朱:“……小姐,你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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