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姜似练交代了朱朱几句,刚走出不远,就见一侍女带着沈珞之,急急匆匆的赶过来。
姜似练笑吟吟上前,拦住沈珞之,说是诸事不熟,请她陪伴入席。
沈珞之听出她言外之意,二人牵了手往厅中去。
姜似练附在她耳边:“这侍女是你那姐姐身边的?她瞧我把你带走,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是我坏了她的大好事了。”
沈珞之心头惊跳一下,不知为何,生出几分难言的抵触和慌乱。
她故作镇定:“怎么说?什么好事?”
姜似练将方才芭蕉丛中听来的,原原本本和她说了。
沈珧之行为不端,不顾自己的名声,本与姜似练无关。可万万不该的是,这沈珧之勾搭的对象,她口中的“二表哥”,也是沈珞之的二表兄,正是沈珞之自幼定亲的未婚夫。
沈珞之听她说到一半,已经猜了个透。端庄秀丽与英气并存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此时,大厅已到,姜似练对沈珞之道:“姐姐,厅上人多,镇定些。她敢在许老夫人寿宴上闹事,我只怕她还有后招,若真让她闹出来,姐姐难免被动,因此自作主张,做了点安排。姐姐只当不知,寿宴结束便离去吧。”
话音刚落,朱朱绵绵已回来了。姜似练让绵绵去回姑母,她与沈家姑娘坐一处。
既入席,沈珞之神色淡淡,虽然心中掀起巨浪,面色却丝毫不露。席间果然有几位姑娘问起沈珞之,她姐姐去了何处,怎么不来入席。
沈珞之搁下汤碗,略有些焦急难定,做出坐立不安之态,推诿说姐姐兴许有事,先回了家中,又“暗中”吩咐侍女,再去园子里寻姐姐。
其中一名鹅黄襦裙的姑娘,拿帕子掩唇,遮住一张瘦长的脸面,笑道:“你们姐妹不是一同来的?怎么会不知道阿珧去哪里了?该不是你们又吵嘴了,你姐姐被你给气着了,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吧?”
姜似练搁下茶碗,发出清脆一声。
黄裳女蛾眉蹙起,掩着帕子看她:“这位妹妹是哪家的?瞧你年纪,比我们都小些呢。我与沈家姑娘说话,妹妹若是守礼,可不应当这样……”
好家伙!两句话将人都给圈进去了,拐弯抹角的,又想说沈珞之蛮横,又讥讽姜似练不知礼。
看来,这位还真是闺秀圈中的老手。
可惜,姜似练从不搭理这一套,遑论遇见什么幺蛾子,都是直来直往,以真刀枪对绵里针。
“姑娘,我打断你,是因为,你方才说错话了。”姜似练正色道:“沈姐姐一来,沈家二姐姐便自去与交好的几位姑娘说话了,入席前,我们也是一直寻她,可不曾找到。沈姐姐虽然忧心,可不好失礼,只好自己先入席了。至于,姑娘方才问我是谁?”
黄裳女轻轻颔首:“不错。我和沈姑娘说话,不知哪里惹着了这位妹妹,要这样拿眼睛瞪我?”
姜似练明眸澄亮,专注的看人时,像把漫天的星都罗列在那人的眼前。
此时,她便似笑非笑,细致的看向黄裳女。
林上雪被她这么一瞧,莫名生出几分自惭形秽,心虚之外还有恼怒:“姜姑娘,你这么瞧人,是什么意思?”
姜似练眉眼一弯,天真一笑:“姑娘知道我姓姜?我也正奇怪呢,刚才姑娘盯着我看了许久,怎会不知道我是谁?既然知道,又为何假装不知?你我年纪相仿,都是小姑娘家,有什么话,都直来直去便是,何必装模作样呢?”
林上雪脸色难看,刚要反驳,姜似练又是轻柔一笑,春风拂弄花蕊一般的温柔。
“姑娘自然知道我是谁,因为我和林姑娘,是见过的。”
林上雪:“我们何时见过?”
“林姑娘忘了吗?”姜似练轻声细语,半点瞧不出像是在何人争执。桌上的一众贵女,表面上自顾自饮茶品菜,实则耳朵都竖的老长。“那日表兄送我进城,林姑娘从茶馆二楼摔下来,险些掉进了我表兄怀里……”
满座的闺秀们:…… ……!!!
那天掉下楼,想要砸金龟婿的,居然是林家姑娘?
沈珞之板住脸:“阿姜,不要胡言。这种话怎么好乱说,有损林姑娘清誉。”
姜似练讶异的把她望着,自然而然的道:“不是说了,就差那么一丁点吗?那自然是没摔进我表兄怀里,林姑娘的清誉,那还在的!”
林上雪脸色已经青白一片。这沈珞之姜似练一唱一和,哪里容得她插口?更别说,姜似练身后,还有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丫头。
朱朱开口就道:“沈姑娘,您不知道!我们表少爷老厉害了!旗子那么一卷,再往地上那么一甩,就把林姑娘稳稳当当的给接住了!既救了人,还保住了林家姑娘的清白。那真要是大庭广众之下,落进了男子怀里,那谁还有脸见人啊?”
这丫头看着憨傻,说起话来,偏偏形容的惟妙惟肖。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喷了一口茶汤。
那日街上出事,座下不少小姐闺秀都有耳闻,只是林都尉素来疼宠这个庶女,消息封锁的及时。大家虽然知道有这样一桩事,却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如今被朱朱这么口无遮拦的一宣扬,人尽皆知。
林上雪小巧的鼻翼不断张阖,眼眶赤红的瞪着朱朱,气的浑身发抖,被身旁一位姑娘扶着,哆哆嗦嗦的走了。
绵绵略松了口气,小声碰了碰朱朱,给她一个眼神:还是你能干!会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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