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本来就不笨（1/2）
20.
“去哪了？”
我刚进屋，李明深坐在客厅，他正喝着茶，茶几上摆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时常在家里也要视频会议。
沈权好像不在。
我总在想，如果那天，沈权在的话，应该是可以避免很多的事情发生。
“体委生日，同学几个聚了聚。”我对他说。
李明深脸上是一派平静，他总是这样，他对我也好，对很多人也是，都习惯这样的神色。
我问他沈权去哪了，眼下我急需要沈权，我并不想跟李明深单独相处。
“季非，你为什么不听我话？”他起身站到我的身边。
29岁的李明深身高是185，15岁的我只有170，他站在我跟前，我刚好到他胸口。
李明深今天穿的是一件皮衣，浅色的裤子，裹了一双修长的腿。
“说话。”他抬起我的下巴，我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杂了淡淡的古龙水，他凑近我的衣领嗅了嗅，“又抽烟了，嗯？”
他下巴搁在我头顶，像是叹息又像是在感慨，他的手还掐着我的下巴，“季非，你是在拿命跟我玩吗，让我想想，这次先打断你哪条腿，你不长记性我也头疼，不管你又觉得你可怜，可是要时时刻刻惯着你，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季非，怎么养个人，这么难呢？”
我还来不及思考，思考李明深此番话，来不及闪躲，他把我撂倒在地上，然后一脚正中膝盖，恍恍惚惚似乎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我在惊慌中大喊：“李明深，你疯了么！”
“小家伙，下不为例。”
我查过了，月城一中是收体育生的，按照我的体育成绩，进月城一中有极大的优势，我跳高可以创学校历年的记录，我跑步长跑短跑两年下来都是最佳记录保持者。
他踩在我膝盖上，居高临下，“季非，我在思考，要不要把你另外的膝盖废了，但是我想了想，三个条件，第一别抽烟，第二好好学习，第三不准去网吧不准打架，你要是答应我，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我咬着下嘴皮，额头是疼出的汗，对上李明深的目光，我那股子的倔，真的跟不要命似的，“李明深，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不死我，你今儿别后悔。”
“唔，小家伙，你这样可会吃亏呀。”他语气柔和，然后狠狠地在我另一边膝盖踹了一脚，这人是跆拳道黑带，每一脚都致命。
眼角的泪水真的止不住，我印象里哭的次数太少了，在李明深面前，都是活生生被他揍出生理泪水。
我连呼吸都费劲，看着李明深坐在沙发，气定神闲喝茶的模样，我想好了，要是我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我就去死，因为我并不想一辈子膈应李明深。
躺在医院病床上，我根本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两只脚被打了石膏，温邻海握着我的手，“别担心，不出一个月就可以下地走路，没你想的严重，普通的错位骨折。”
我不知道。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他妈的李明深。
温邻海抱住我的脑袋，温柔地道：“季非，李明深他有时候真的很混蛋，这件事情他一定有错，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李明深本质是个不善言辞的大混蛋，是个不差钱做了错事还觉得自己倍儿有理的混蛋，可是你瞧，就这样的混蛋，昨天照顾了你一夜，一个小时之前我才把他撵回去休息。”
“我是不是不能跑步了？”我认真地问他。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喝水，我嘴皮很干，声音也显得极为干涩。
温邻海把我额前的刘海拨开，我额头有两颗逗，一直不见好，反正好了它又长，问了班级很多女生祛痘的方法，也涂了很多祛痘的药，效果一般，最后我索性留了刘海，把那两颗逗遮住。
“没事，只是短时间不能跑，”他给我倒了杯水，将床向上调，“先休息一段时间，想去学校，还是请补课老师，或者想在线名师指导，你喜欢什么方式都行。”
“好。”我接过杯子，喝了半杯水。
“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刚让实习的护士去医院食堂打了一份粥，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温邻海问。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问他我睡了多久。
两天。他说。
但是我还是好困。
李鸿瑞是跟周易一块来的，他们来的时候是傍晚。
那会我正仰着脑袋看电影阿甘正装。温邻海怕我无聊，在我手机里缓存了好几部这种励志经典的电影。
“厉害啊，季非。”李鸿瑞伸手挡住我眼睛，“当年李明深多少次说打断我的腿，从来就是说说。”
我眨了眨眼睛，把他手推开。
他一边笑，一边脱了大衣，转头看着我，“周易把卷子给你带来了，还不谢谢人家。”
周易拿着起码拇指厚的一叠卷子在我眼前晃，“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思想，还有这个，我整理的重点体型，你闲的发慌也可以琢磨琢磨。”
关于读书我不是没有努力过，有一阵子我半夜还会去研究模拟卷的数学题，也会每天早上背诵历史重点，语文古诗词，除了那些死记硬背的知识点，即便我全部都写出了我会的答案，成绩也额还是不见好。我不是李鸿瑞这种曾经是学渣只是没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哪天心血来潮了开始一心只读圣贤书，成绩就突飞猛进的聪明人。
我现在只要想到，我要好长时间不能跑步，两个月后月城一中体育生校招，会在月城体育馆举行，我就特别烦躁。
等周易走后，我对李鸿瑞说，“我估计是上不了月城一中了，本来还打算通过体育生校招进去的，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行了。”
李鸿瑞那会正在跟朋友语音，听了我的话，抬头看着我，“鸡飞，其实吧，这事儿我哥确实挺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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