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几个女孩一听等会还会有恩旨，急急将正堂收拾干净，各自忙活起来，便也就顾不上其他了。而这边，李达听这侍女说，清央不好，心里想着，王爷肯定是到如梦院去了，谁知，到了那里却只见门外的侍卫倒是安安稳稳的守着，容色平静倒不像是刚刚闹过一场的样子。

见他过来，李松李凯二人侧首示意王爷在里面，李达点点头应了一声便进了屋。一进门就见荣嘉亲王好端端的坐在方桌作为上，手撑着下颚，失了神。

这桌子上倒没摆着什么贵重的物件，桌子上除了两盏茶就只剩个碗莲，小小的，粉粉的，晶莹剔透，阳光撒在上面几乎要透明了起来，他就那样盯着眼前的碗莲出了神，清央小少爷就跪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

李达进来了看着李平渊的神态，倒是不敢说什么，他知道王爷越是平静的时候，就代表这事越发棘手。

良久无声，这屋里静悄悄的，只余那香炉上的四方神兽徐徐吐着青烟。似乎看累了，李平渊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的儿子。他才十二岁，这过了年也刚十三岁却已经是为了自己，为了摆脱荣嘉亲王府竟以谋划至此，他的眼神又看向他的腿，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他“你倒是心狠的厉害，也不知是像了谁，说来倒也是该的，你伯父当年也是像你这般跪着，现在，呵，还不是娶妻生子了，”他抬腿踢了踢清央，俯下身子接着说“那清关可比你还大两岁，想当初那段博雅可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惹得他宁可被逐出家门不做王爷也要与他相守，你侬我侬。如今这才过几年，还不是生了儿子，咱李家可只认清关，哪怕他母亲是个青楼b子捏着鼻子也得忍着，如今谁还知道他段博雅是什么东西。”清央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父亲。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满眼嘲讽，口出脏话的是自己父亲，是世袭的荣嘉亲王。

瞧着李清央的神态，李平渊撇了撇嘴，“你可想清楚了，如今你跛了腿，还不如那段博雅，兴许跑出去第一天就得哭着回来，倒时候，这荣家王府可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边走的地，兴许到时候，这王爷也换人当了。”

李清央咬了咬下唇，说了句“我不后悔，便是他负了我，我也不后悔。”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李平渊定定的看着他“若日后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便是出嫁还有回娘家的一日，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便要离开，李清央抿起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身子晃了晃还是没有出声。

见李平渊出去了，李达上前扶起他，“少爷，好好歇着，养足了精神才能有精力盘算日后的事啊”，李清央点点头，“劳烦李管家，日后父亲身边就多麻烦您多多照料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少爷放心就是，只是日后若安定下来了，一定要常常回家看看。”一听这话，李清央的眼泪掉的更凶，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李达扶他到床榻边，见李清央坐稳了便告了声罪，退了出去。出了厅房，他便交代一旁的侍女过上半个时辰再进去，替小少爷梳洗一下，现下先去准备膳食，少爷几日没有用饭，当以清淡为主，这侍女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便提步去追荣嘉亲王。

而这前面，荣嘉亲王倒是十分平静的出了如梦院径自去了桃林，吩咐人去取了棋盘来。待侍女把棋盘拾掇来时却见王爷席地坐在树下，她愣了愣神，看着那个身上沾了桃花的人，青丝沾地倒是十分的清雅，单看背影少了那三分贵气，倒让人觉得有些羸弱。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李平渊轻咳一声，侍女稳了稳神，端着棋盘上前，走到王爷身边便跪下将装有黑白棋子的玉盒拿到一边，躬身上前将棋盘在王爷面前摆好后，忍不住说“爷，地上寒凉，您当心身子。”见荣嘉亲王不出声，便大着胆子又唤了一声“爷，”话音未落，李平渊便嗤了一声“滚”侍女一愣，他便又道了一句“滚”这一句声音明显升高，显然是不悦极了。侍女连忙低头，忍着泪水起身退开。

李达去了书房却没见王爷，他留意之前王爷心情烦躁的时候都会喜欢在这里写上几篇大字或是看佛经静心，却没成想到，这次会扑了个空。他没作停留，紧接着又去外边继续寻找。

这侍女退出王爷跟前，将手上的活计转接给另一个桃林的女婢，让她去离王爷下棋的不远处等候着，万一王爷有什么事，能寻得到人。一听近身侍候，那少女十分爽利的同她换了，欢欢喜喜的过去了，丝毫没有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或许发现了也不会说些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就足以使她们奋不顾身，一旦被临幸，哪怕只有一晚上，也比做个丫头强。若侥幸得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都有指望了。想当初清央少爷的生母不过是个掌灯丫头，撞了王爷喝醉的空子，一夜高升，那前呼后拥的好不气派。诞下少爷后更是被请封侧妃，惠及母家，谁人不知，又谁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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