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1/2）

兰小姐是谁？尚志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妹妹，猜到了大概。而在这个时候蔡管家能明目张胆的为女儿向他提亲，看来他与县丞小姐的亲事，女方那边已经默认取消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尚志甩甩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胳膊搭在妹妹肩上，“那边好像要开始了，咱们过去吧。”

村庄里百十来个年轻人排队等在溪水边，王长老坐在上流，身后摆着案台，上边放着祭品。一个猪头，三碟大肉，两尊香炉，冉冉升起的香烟。王长老山羊胡子擦过广袖礼服，对着天地肃穆地三跪三拜，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尚志站在队伍末尾，有些想笑。被妹妹严厉批评：神明面前，要肃正！

轮到了他们，妹妹拉着尚志跪在王长老面前，和前边被赐福的年轻人一样，将脑袋搁在长老手下边。

脑瓜子猛的一凉，尚志被沾着溪水的柳条子抽了一下。然后听到王长老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赐福就算是结束了。尚志和其他人一样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王长老伸手按住了。

尚志不解地抬头，撞进了一双黑洞似的眼睛里。眼睛的主人沙哑的声音，像一个老巫婆：“年轻人，看着这龟板。”

周文王龟板占卜可窥天理，尚志看着‘老巫婆’拿着龟板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估计是和周文王一个路数上的。

龟板在‘老巫婆’手里越摇越快，尚志听着铜板在龟壳里叮铃铃的撞击声，精神渐渐恍惚……

感觉眼前一花，尚志觉得身体好像失重了，像是飘了起来，然后被扔了出去。

再睁眼时，眼前风景幻化，熟悉的沙发空调电视机，这是他的公寓？尚志喜极而泣，难道他回来了？

“喂，尚志。”女朋友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手机。

“我在这！是我！”尚志站在女朋友面前拼命地摆手，女朋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们分手吧，我知道你人很好，但是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尚志愣愣回头，看到女朋友举着手机，脸上划过些许不舍。

苦闷了这么多天的尚志突然就释然了。他与女友青梅竹马，两人再熟悉不过。女友从小到大都是顶顶拔尖的，和得过且过的尚志不同，叱咤风云女强人一直是女友的梦想。作为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万事求个稳定，尚志这样的男人，确实给不了女友她想要的。

罢了，尚志痛苦的闭上眼睛，一阵眩晕后，又出现在一座凉亭边。

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此处像是在古代的大宅院里。尚志正在困惑，却从一旁走过来四五个穿着一样的，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群伪娘？伪娘们像是讨论了一起很值得高兴的事，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和女友一样，这些人都看不见尚志并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然后围住了一个妇人。尚志皱眉，只见这群伪娘们围着妇人，不知说了什么，那妇人面上惊惧，环抱着自己侧身欲躲，伪娘们却毫不避讳的开始对妇人动起手来。

拉扯间，尚志看到妇人头上唯一的一支发钗被拿走了，散乱的头发被伪娘们抓扯着。妇人的衣服也被扒开了，酥胸半露，形容十分狼狈。

“住手，一群畜生。”尚志的话却变成了一股奶娃娃音，一个长得特别正的小孩儿从他的身体里闯过去，站在伪娘们面前，气的发抖，“你们快放开我娘！”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杂种。”嘲笑声和拳脚声生生不息。怎么能如此欺负一对孤儿寡母？尚志急的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

神识突然被抽离，尚志又回到了小溪边的祭典上。面前还是那个声音沙哑难听的‘老巫婆’：“年轻人，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我家里，还看到一群人在欺负一对孤儿寡母。”尚志老老实实的说完后，搞不懂他为何要跟眼前的‘老巫婆’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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