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三天前,夜晚,谢长誉将廿一,叁二叫到书房,分别布置了任务下去,详尽讲完后,叁二抱拳便离开了,可廿一却仍然一脸懵逼地盯着谢长誉。
“怎么了?”谢长誉单手捧着卷书,眉眼低垂,随意问道。
“公子,可是我等最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廿一生得一副浓眉大眼的长相,这样一个硬汉形象的人,此时却小心翼翼地捏着嗓子说话,那样子真真是极其地辣眼睛。
幸亏谢长誉是谢长誉,见此如此想让人自戳双目的情形,也不过就是稍稍停顿了下,然后就接着云淡风轻地翻过了一页,继续看书了。
还幽幽反问道:“那你们近日可有做错什么?”
廿一心中一惊,虽然知道公子才智近妖,可不曾想到,公子竟然连此等秘辛都知道,又一想到公子折磨人的手段,顿时心中有些替廿三不忍,不由得踌躇嗫嚅起来。
“嗯?”谢长誉轻轻哼出一个鼻音,足以让全京都的适龄女子面红耳赤。
可是对于一个大老粗来说,谢长誉的这一声,只起到了一个作用,那就是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倒豆一般,把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廿三保证过誓死不说的丢人事迹,一字不差地,全全抖落了出来。
原来那廿三,在礼部尚书翟府扮作小厮打探消息时,因为面若好女,曾被翟家公子调戏,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依属下看呀,这翟家公子多半是有龙阳之癖,小三能打探到等秘辛,也算是抵消了他擅离职守的过错了吧。”廿一说前半截的时候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到后面,就又小心端详起谢长誉的神色来。
谢长誉扶额,“廿二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廿一心中忍不住委屈,心想着,这好不容易才让那个瘟神走了,怎么不到半旬,公子就问起他来了,心中虽百般不愿。嘴上却仍是恭恭敬敬回答“估计还得月余才能回来。”
谢长誉一眼便看穿了廿一心中的小九九,故意戏弄他道:“你们这廿部真是全靠廿二一人给你们撑着,廿二一不在,就处处是空档了。”
直看到廿一脸上泛起的血色和愧疚,这才作罢,“廿三撤就撤了吧,礼部暂时不需要你们盯着了,反倒是这次吩咐的行动带上他吧,也该多锻炼锻炼了,都被你们惯得不成样子了。”
听到谢长誉此言,廿一脸上流露出犹豫挣扎之色,后问道:“公子,并非廿一推脱害怕,只是我等廿部,素来是负责情报打探,部中众人皆以轻功擅长,打斗较弱,我害怕公子此番派我等去会坏了公子的事儿。”
谢长誉这才从书中抬起了眼,像是第一次看到廿一般仔细端详了他片刻,直把廿一吓得站立不安,惶惑难忍,这才勾起了一边唇角,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看来廿二的法子,叫你多看书还是有些用的,廿二不在的时候也不能停。”调侃完后才轻笑着回答廿一刚才的问题道:“我本就没想让你们把人救出来,只不过是演一场戏给对方看看罢了。”
若是要救人,不管如何救、怎么救,再精密的计划,都会有一个不可避免的弊端,那就是先机,换句话说,对方会知道芸娘已经被救走了,会知道我们手中的底牌。
一旦对方知道,就会有所防范,有所应对,这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我们并不能知道对方会如何防范,如何应对。
或是得到人证却失去先机,或是失去人证而保留先机,古来众人多在这二者中择一。可谢长誉却觉得,可是鱼与熊掌皆得。
若是人证在双方抢夺的过程中香消玉损了呢,对方会觉得我们丧失了一张有力的底牌,从而不会对此作出过多的应对考量;若是人证实则未死呢,我们会藏有一张对方并不知道的底牌,且对方并无准备。
这两者之间,需要达成转换的条件,仅仅是一个障眼法罢了。
谢长誉扬开那把他从不离身的铁股扇,放松靠在椅背上,唇边噙着笑意,眼神却锋利如刀,准备了这么久,该是试试京都这水深浅的时候了。
“小姐,张府传来消息,明日张敞就会前往刑部交接一切案情相关人证物证。”青黛附耳刚送走前来求香的皇商宁家大夫人的苏合香,低声说道。
苏合香披着滚着白兔毛边儿的厚重斗篷,脸上仍带着大病过后未消的疲倦,闻言轻轻用茶盏拨着杯中立起来的茶叶梗,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皇上此回命令太子和二皇子同时督查,可有什么不妥?”青黛问。
苏合香半垂眼睫,像是困顿得快要睡着了,可能是由于身体不足,每次大病过后,苏合香总是提不起精神,日日昏昏沉沉,不过据零陵诊断,说这反倒是件好事儿,是身体在自动补足,于是青黛她们也就由着她去,只要苏合香困了,便放她去睡觉,这几日几乎就没怎么从床上爬起来过,要不是今日宁大夫人前来拜访,怕是还要睡到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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