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案(三合一)(1/2)
又是按腿。
翟栩心里一沉, 面上更显冷淡,钻牛角尖地想, 她就这么怕他废了, 怕他站不起来?
若他真的不能行走, 她嫌弃是不是?
想到这里,翟栩没由来的一肚子气。将被她动过的被子一把拉过, 被褥发出急促的摩擦声, 可看出主人的脾气有多坏。同时,他翻身坐起来, 黑着俊脸往床头一靠, 动作利索的姜沁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他的气还没消, 一定会开口拒绝,却不想反应这么大。那副凶巴巴样子, 好像她再碰他一下, 他就要打她一样。
当然,她心里清楚,翟栩不会打她的。
她记着何鹊佗的话,一心想他早些好, 姿态低的几乎是在哄孩子:“我按完就走,绝不留在这里惹你生气, 好不好?”
“这样你才能早点走路。”她轻声细语的。
按完腿就走?深眸一黯, 即使她的声音和软,翟栩却仿佛被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让他方才的期待成了个莫大的笑话。
他以为她是来哄他的, 为别的男人把自己丈夫惹生气,难道不该早早哄好吗?
是他自作多情了。
尽管心里失望,面上却未表现出来,翟栩嘴边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说出的话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难听:“我躺着碍你眼了。你不必麻烦,我是个不能行走的废人,按了也无用。你若忍不了,你若想找个身子好的,回去找你的……”
“程沣”两个字,在看见姜沁言不可置信抬起的眼睛后,骤然吞了下去。他心虚地避开她受伤的眼神,心头泛上些悔意来。
他从不是一个好逞口舌之快的人,自小就比人冷静多思,是连当今天子都夸过他的。怎会有一天,也学会了冲动之下口不择言,乱说话去伤人。
姜沁言的眼神太让人揪心,他心疼下清醒过来。按腿或许只是个由头,她只是想来找他说话。就算她是想他早点好,作为妻子,又有什么错?
翟栩抿了抿嘴,一句“抱歉”忍在嘴里,迟迟说不出口。
姜沁言看了眼他,垂下眼帘,自嘲般地一笑。两手在床沿边一撑,起身要离开,她已经意识到,现在她做什么,在翟栩眼里都是错的。
既然不知道怎么讨他开心,那就少惹他厌恶一刻。
她想起从前……从前也不过是前几天。
她给他端药进来,趁他喝药帮他按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也不见他不高兴。若逢他心情格外好的时候,不仅话多一些,还会找个理由轻薄她。
总要搬出前尘往事,以恩人身份问她想不想报恩,好似他并不在意,只为给她机会似的。
她知道他不是不在意,翟栩虽总是副清冷矜贵的模样,可她回回都有偷看,他耳根也是红的。
他是动情的。
她便在心里偷偷欢喜,以为他喜欢与她亲近,又或者,他喜欢她,哪怕有一点点。翟栩只是嘴上不说,他对她的心意,她都明白。
可此时越是想起之前,越是觉得难堪。他这样身份的贵公子,有什么喜不喜欢,若真喜欢,何至于眼下这一件事情,他就这样揣测她羞辱她呢。
她那抹笑刺痛了翟栩,让他无比烦躁,恨自己跟她斗气乱说话。
且不说是不是程沣单相思,就算她喜欢程沣,那又能如何,是自己要娶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给过她。
现在凭什么拿她撒气。
他其实也委屈,本想她多重视他,对他上心一些。可这几天,他故意板着脸气她,往往才拒绝了一句,她便“识趣”地住口,连半个字都不肯多
哄。
到底是他笨,还是她笨些。
翟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虽没说话,神情已是认了输。
姜沁言并没看见,背对着他,动作缓了缓,忽而用力往外挣脱。
她越是挣扎,翟栩越是不肯松手,再也装不下去。他跪在床榻上,从后紧紧抱住她,不顾她发泄般的反抗,大有死也不撒手的意思。
除了他偶尔手脚无力,连药都要她喂时,旁的时候力气从来不小,姜沁言很快放弃了挣扎。
“我方才说错话了。”见她冷静下来,翟栩低低道。他想必不常给人道歉,明明是愧疚的,却理直气壮似的。
姜沁言不理他,他那番话实在过分,对一个女子来说,近乎是羞辱。
翟栩被冷落,愈发用了力去圈住她,有些偏执道:“不要有别的心思,你是我的,已经跑不掉了。无论我是不是残废,哪怕我死了,你都是我翟栩的人。听到没有?”
姜沁言语气恹恹的:“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这样应下,翟栩反而急躁。他将脸埋在她梳顺的发间,嗅着发香,闷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也许只要你提,你跟我撒娇也好,命令我也好,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了。哪怕……哪怕你要跟别人走,只要你开口,我也替你安排好。”
只要她肯说,说出来不好吗,为什么要跟他这么客气,连生辰都瞒着不愿告诉他。翟栩心里难过,他娶了她,不是要她委屈过日子的。
这话跟方才的话,简直像两个人说的,若是细听,那是带着卑微的哀求。
姜沁言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得说不出话,翟栩又在她发间蹭了蹭,她才无奈道:“我从未想过走,女子嫁人都是奔着一生去的。你说那样的话,实在是没道理,分明是你厌弃我,故意赶我走。”
“不是。”翟栩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知道她不会再走,松了手,不再把她的手臂困制住,而是轻轻搂在她的腰间。
不知为何,方才还被他恶劣的话气的难受,这会子她的心就软了。她现在知道,他不是讨厌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他是真的还在为那点小事情生气。
她没有与男子这样相处过,便是从前,程沣也是让她敬她。从未有人告诉过他,男人竟会在意那些。她已经嫁给了他,是他的人了,难道从前有亲近的玩伴,难道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生辰,都能惹他不痛快吗?
她纠结了两日,现在终于肯定,是的。清冷严肃如翟栩,也是个小心眼。
“我爹要把我送给知县时,程沣说过要带我走,他便是那时与我表明心意的。我若有半点喜欢他,就算拒绝他,心里一定是高兴的。可我没有,除了感激他的好意以外,我听了只觉得可笑,笑他不自量力,也笑我自己命不由己。”
她轻声道:“你说我喜欢他吗?喜欢不该是这样的吧。”
翟栩感觉他心里的结瞬间被解开,好像原本阴雨绵绵的地方出了太阳,一片暖阳打在山川河流上,晒的处处舒坦。
却幽幽说了句:“他还有过跟你私奔的想法。”
这是重点吗?姜沁言气恼。
“在他表明心意前,他一句不得体的话也没说过,我在姜府小心翼翼的,哪有心思跟他有旁的事情。”姜沁言咬了咬下唇,声音柔柔的:“所以你不要怀疑我跟他,也不要再同我生气,好不好?”
好。
“无论你会不会好起来,我都是你的人,绝不会有二心。我替你按腿,不是嫌弃你,我只想你好。翟栩,你不是个没有抱负的纨绔子弟,不应该每日被困在床上,你该有你的天地。像从前那样,骑马、打猎,
历遍山川。”
“那你呢?”
他被她的一番话戳到心窝,极为感动,笑着问了她一句。
“我?”姜沁言偏头,朝他眨了眨眼睛,也笑了:“我在家伺候你。”
她突然想起今晚进来的正事,忙道:“你快躺好,我替你把腿按一遍。何神医今日说你不如前几日健朗了,我很惭愧没有好好照顾你。”
他就知道,瞒不过何鹊佗这个鬼东西。
翟栩半躺着摆好腿,认真道:“你不觉得你坐在床边给我按,不顺手吗?”
姜沁言侧着身子,确实有点不顺手,“那我去搬个矮凳。”
“不用。”翟栩拍了拍床里侧,用非常认真的表情道:“你上来,坐在这里就是。”
姜沁言犹豫了下,翟栩催促:“被窝都没热气了,你再不按,我就要着凉了。”
又不是没在他床上待过,姜沁言也不再矫情,脱了鞋,小心翼翼地避开翟栩的腿,跪坐在里侧。话不多说,一如既往地认真按捏起来。
翟栩已经烦闷了几天的心,此时却像掉进蜜糖罐里一样甜。
姜沁言趁着此时,柔声开口:“我父亲给你写了什么?”
她忍了好几天,想问问他爹爹为何写信给他。她料想是没好事情的,甚至猜测翟栩生气,是不是有家里的原因。
翟栩闭着眼睛享受,声音慵懒,“你弟弟姜举,打了知县的儿子,人家伤的不轻。你父亲害怕,问我可有什么法子护住你弟弟。”
“姜举自幼被惯坏了,一年比一年无法无天,你若为难就推了。”姜沁言只觉得羞愧,他还在养伤,她家里却让他帮这些事。
“推了,你阿娘怎么办,我不能只指望我的情敌照顾丈母娘啊。年后回去,你爹能给你好脸色吗?只怕他会觉得,把女儿嫁给我这个短命鬼,亏大发了。”翟栩嘴角含笑,毫不在意地咒自己,心情很好。
他说的话虽句句在理,姜沁言却忽而红了脸。是啊,翟栩不得不帮她家。
翟栩不忍她为难,说的极其轻松:“烟云镇知县黄弼鱼肉百姓,贪污受贿,仅是强抢民女就不知犯了多少起。天子脚下,咱们这样的人家尚且谨言慎行,他一个小官倒放肆快活。他早两个月就被盯上了,你爹前脚把这信给我,后脚那黄弼便被抄家了,我啊,是白捡了个便宜。”
姜沁言听了心里才好受些,想起三姐姐的死,她低低道:“他罪有应得。”
“自然是他该死。”
一个小小的知县,年纪一把,好色不说,还差点夺去了他喜欢的姑娘。他也配?!抄家问斩都算便宜他了。
姜沁言问清了姜家的事,有些犹豫道:“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在我面前,你没有不该说的话。”翟栩笑的清暖,耐心地等她开口。
“你觉得,程沣会傻到把给我的信,放在爹爹的信封里吗?”姜沁言垂着眼帘替他按腿,“我不是想辩解,我只是……”
她只是觉得害怕,那日被翟栩质问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冷静下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分明是这宅子里,有人心思不纯,不仅私拆了她的信件,还故意闹出这桩事。
为的就是离间他们。
姜沁言不知到底是谁,三老夫人还是四老夫人,又或是翟锦兰?翟家统共这些个人,要是想查也简单。可前两天翟栩正在气头上,她若提出来,只会适得其反,只得忍到现在。
“我晓得。”翟栩丝毫不意外。
她当然不是为了辩解,傻姑娘要是真想辩解,这话早就该来说。何至于闹了这几天,等他发完了脾气,这事
都过去了才提出来。
“翟家看着清净,小动作总少不了,看你倒霉,看咱俩吵架,她们也能寻个乐子。”翟栩兀自冷笑,又柔声安抚她:“你放心,这个公道我替你讨。”
姜沁言摇摇头:“其实不讨也行,只要你肯信我。”
“一定要讨。”虽然程沣之事,他迟早会察觉,早晚都是一顿不舒服。可这种居心叵测的人,若不揪出来,他心里忍不下这口气。
“多谢。”姜沁言有他做主,心里欢喜,手上也卖力起来。
渐渐的,翟栩觉得不大对劲了。她向来只按小腿,今天主动移到大腿也就罢了,怎么还……
翟栩按耐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复杂。
姜沁言不解:“怎么了?”
她还问怎么了,哪有女人乱摸男人大腿根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幽幽道:“你故意调戏我是不是?”
“我没有啊。”姜沁言无辜地眨着眼睛,睫毛轻颤,再清澈不过的一张脸。
让人看了就想狠狠欺负。
翟栩摇头,语气十分肯定:“你为了让我不生气,就想以身相许,不顾我身子还未好全的事实,这样勾引……”
姜沁言顾不得旁的,急忙伸手把他的嘴捂住,又羞又恼地反驳:“我是遵了医嘱,一心为你好,你瞎说什么。”
翟栩深深看了她眼,忽而在她掌心一亲,姜沁言怕痒便立即收回了手。
“何鹊佗还跟你说了什么?”
“何神医让我着重按几个部位,说对腿好,按了你才能早日走路。”
翟栩虽暗骂何鹊佗这无耻小人,惯会欺骗妇孺,却对送上门来的甜头拒绝不了。
“他说要按哪里?”
姜沁言以为他真想了解,单纯地出伸手,点他腿侧、腿根的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
翟栩拿过她的手,在她茫然的目光中,缓缓放在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腿间。声音喑哑:“有没有这里?”
姜沁言怔了怔,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忽然脸红的能滴出血一样。几乎是本能地想躲开,忙把手往后缩,颤声否认:“没有!”
翟栩用力压着她的手,那不安分的地方因她的挣扎,更加精神起来。姜沁言不敢动了,别开眼睛去,任由她细腻软嫩的娇手被他摆弄。
她的乖巧让翟栩不再忍耐,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倒在床。他灼热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俯身下去附在她耳边道:“有的,是你没有记住。”
他耳朵通红,脸上却一本正经,好似在做寻常事。姜沁言咬唇,心里嗔怪,他总是装模作样!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沁言,你今天要要不要报恩?”
许是故意惹他,姜沁言腼腆笑笑,说了句:“今天可以不想吗?”
翟栩被她一噎,说不出话来。她刚刚是白摸了吗,他被她撩拨的难受,她倒没心没肺。
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俯下身去吃她软嫩的唇瓣,轻轻啃噬得直至微肿。而后将舌头越过贝齿送进去,汲取她檀口里的甘甜,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来。
姜沁言闭上眼睛,她已不是会手足无措的小姑娘,这么多次下来,再笨也学会了。她努力回应着翟栩,珍惜这闹了几天别扭后的亲昵。却因太含蓄而跟不上翟栩的节奏,没一会儿就呼吸艰难,抑制不住地轻喘了起来。
那被刻意压抑的喘声钻入翟栩耳朵里,变成了一种邀请。他急切地搂紧身下娇软的身躯,拿自己难过的地方去蹭她的腿。
姜沁言艰难地回应他的吻,被他亲的浑身颤
栗,还要承受他羞人的动作。她露出无助的神情,连害羞都迟钝了。
翟栩滚烫的大手从她衣摆下伸进去,刚触到她腰间细腻光洁的肌肤,就急不可耐地游弋而上。姜沁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唔”地叫出声,偏头逃离了他的吻,想去挡他作乱的手。
她本就没什么力气,这推挡更像是欲擒故纵。翟栩只用左手,就将她两只手一并压在头顶上。闲着的右手摸到她寝衣里,怕吓着她,他极有耐心,隔着那层薄布攀上她丰满的恰到好处的柔软。
姜沁言偏着头喘息,双手被他夺了自由,以羞人的姿态躺在他身下。他的吻热烈细密,从她脸颊亲到耳廓,又向细白的长颈和雪肩侵略。与其说亲,不如说咬和舔更合适。
“别……”她声音软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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