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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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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脸色惨白,双手紧攥成拳,微微发颤,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

上官无衣惊诧的是,这附近竟然没有剑无极,他们师兄弟不是一贯连体婴似的吗?

上官无衣开口喊了楚克几声:“楚兄,楚兄。”

楚克这才回过神来,他双手作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上官兄。”

上官无衣见楚克并没有再与自己攀谈的意思,也不找那个没趣,没再开口。

楚克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看没看路,竟撞到了一棵树上,什么东西从他袖口中甩出来。

上官无衣正想帮他捡起来,楚克先一步拾起了那东西,匆匆忙忙的就塞回了袖中:“告辞。”

“告辞。”

上官无衣目送着楚克走远,方才那个东西他看清了——是不死之城中的记事盒,而那记事盒上,刻得是剑无极的名字。

短短一天之内,遇到了太多事,上官无衣心乱如麻,冷风吹起他才注意到,天马上就要黑了,该回去了。

他走回去时,突然觉得双腿发软,幸好及时扶住了身侧的树干,否则一定摔了。

他的手扶在树干上,脑子又跟着痛起来。

开始时,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不多,他只当是在不死之城受伤的后遗症,后来夜间频繁做梦。他才逐渐意识到虚无之境时“上官无衣”对他说的话:

我已经将本应是你的东西还给了你,只是有的东西,我只能用别的方式给你。

“上官无衣”所说的别的东西是他的记忆,那么在梦里所见之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齐思音二十对他的苛刻是真的,可是又是什么,让现在的齐思音对待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呢?

“上官无衣”让他阻止“他”,这个“他”又是谁?

上官无衣百思不得其解,还有很多东西没想起来,御河、符咒、“上官无衣”、楚克、齐思音,还有那个在他梦中一闪而过的红衣女子,上官无衣头疼欲裂之际。

一双手握住了他:“师兄。”

这声音,是闻瑾。

恍惚之间好像有一股真气流入体内,上官无衣渐渐平复下来,目光逐渐清明,看清了眼前闻瑾的模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瑾笑道:“师兄能在这里,为何我不能来这儿?”

路上闻瑾问他:“师兄,你最近时常如此?是否需要看看。”

上官无衣心乱如麻,冷面敷衍道:“无碍。”

二人一路走回天音门时,营地里的弟子大多走空,只剩下两个驻地。

上官无衣问道:“发生何事了?”

弟子答道:“回师兄,大家都去了涌夜天台。”

不夜天台位于洞湖以东十里,玄虚幻境入口二十里处,四大仙门在此搭建高台,平日便在此议事。

闻瑾托辞留守驻地,上官无衣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前往涌夜天台。

涌夜天台四面由四大仙门轮流把手,闲杂人等不许进入,上官无衣乃是天音门人,进去无可厚非。

他到里面的时候,台下已经聚集了许多弟子。而台上空荡荡的,几大掌门都还没来。

千秋门人正好登场,他们队列规整,步伐都十分统一,御河仗剑走在最前头,身侧跟着慕容英。

慕容英见了上官无衣十分亲热:“兰茝君!”

怕对方没看见他,还特意垫高了脚招了招手。

御河立在原地看他,没继

续走过来,只微微点了点头,慕容英继续向前走,还奇怪师兄怎么不过来。

这时候,一个让人闹心的声音响起:“哟————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天音门的兰茝君子吗?这天音门怎么就来了你一个啊,我说你们天音门架子可真是够大的,掌门总是迟到也就算了,现在天音门人就来一个,我说,你们天音门不会是没人了吧。”

万轲身后跟着玄心门人,一群黑衣人乌压压的,各个眉峰凌厉,盛气凌人。

只是今日万轲不知何故,还戴了个蒙着黑纱的黑色斗笠,将脸捂的严严实实的,若不是他开口说话,上官无衣还真认不出来是他。

上官无衣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儿,除去门风较为开放的天爵门,其他门派极其注重尊卑顺序,来时便在现场的青云门是由朱子暨带队,锦瑟门是由百里瞳带队,刚来的千秋门是由御河领着来的,怎么这玄心门领头的却是万轲而不是曲怀觞,曲怀觞去哪儿了?他不是一直都在西境吗?

一旁的慕容英问出了他心中所疑:“溯祁君去哪儿了?什么时候玄心门轮到你一个晚辈来带队了。”

万轲嗤笑一声:“提那个废物做什么,他前些日子在玄虚幻境身受重伤,能不能再爬起来还是个问题呢。”

万轲出言恶毒,可是玄心门弟子皆是一脸漠然,似乎已经习惯了万轲如此。

御河眉心一皱,显然对他的话十分不满。

万轲不依不饶道:“要我说那个废物根本就不该来趟这趟浑水,就会给玄心门丢人现眼。”

一道冷鸷地透着刀子的声音破风响起:“你说谁丢人现眼。”

随后,一个巴掌隔空打在了万轲的脸上,将他甩的连连后退了两步。

另一个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至,玄心门人低下头道:“大师兄。”

来人正是万轲口中所说“身受重伤”的曲怀觞,曲怀觞手中手握承影剑,长身而立,玄心门噤声无言。

看来,曲怀觞在门中还是颇有威严,只是这威严究竟是靠什么立起来的。

万轲怨恨的眼神都能穿透黑纱,只是碍于曲怀觞的厉害与地位不敢在这时候与之公开叫板。

仙门四子中,上官无衣高冷,御河正直,楚克温雅,曲怀觞却是个心狠手辣,阴晴不定的人物。

每当要起争端的时候,总有天爵门的来做和事佬。

“上官兄,御兄,曲兄。”楚克领着天爵门人姗姗来迟。

此时此刻的楚克又是春风满面,与不久前失魂落魄的他判若两人。

一道阴骘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不用去看,上官无衣也知道目光来源是楚克身侧的剑无极,若不是他特意问过“上官无衣”是否和剑无极有仇,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还真以为自己与剑无极曾有过什么杀父夺妻之恨了。

万轲受了辱,也只能往肚子里吞,曲怀觞走到玄心门最前列,万轲愤恨不甘地退回了他应该站着的位置上。

被通知来的各仙门人几乎到齐了,只是除了上官无衣外,其余天音门人迟迟没有露面,上官无衣也十分奇怪,师弟们都去哪儿了?

万轲在曲怀觞那里吃了瘪,眼下心头满是怒气无处发泄,他这人心胸狭隘,脑子也简单,柿子只管挑软的捏,冷嘲热讽道:“我说兰茝君子,你们天音门的不会都临阵脱逃了吧。”

与这种人置气,只能给自己添堵,上官无衣全当他放屁。

万轲见他不睬自己,也不生气,还更来劲了,还当他顾及颜面,不敢当面与自己动手。

话越说越难听:“我看你们天音门的真挺孬,你说说你,前些日子你怎么不来西境,

让某些人向前冲,啊?问你话呢,兰茝君子。”

曲怀觞抱着剑,身板挺得笔直,并未有任何遏止万轲言语的意思。

万轲得寸进尺,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还走上前去挑衅:“啧啧,瞧瞧你这身衣服,要我说你们天音门的真是有毛病,选这么个颜色做门服,这一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送葬队伍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心门人哈哈哈大笑。

楚克面色不快,御河闻言攥紧了拳头,而曲怀觞干脆闭上了眼睛,唇边还有些上咧的弧度。

上官无衣总算是见识到了玄心门的“门风”了。

慕容英最先听不下去:“万轲!谁准你在这里满口胡言!”

“哦?”万轲转了个方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慕容家的小公子。我这不也就是和道友开个玩笑嘛,你看看,这兰茝君子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上赶着咬人呢。”

“你——————”慕容英气结,这玄心门的竟没一个好东西!

袖摆之下,上官无衣捏紧了手指,这万轲再多说一句,现在不能教训人,以免在这关键时刻引起两派争端,事后他非要把人打残了不可。

这时候,四大掌门及到场仙门的其他门派掌门及前辈赶到涌夜天台,迟迟不见踪影的天音门人也跟着到达了现场,他们自觉走到了上官无衣身后,站成一列。

天音门人走过来时,有一个弟子脚踩到自己松开的衣带,摔倒时拽了恰好在他身边的万轲的斗笠上的黑纱一把,弟子摔倒在地,斗笠随之扯落。

斗笠下,万轲睁大了眼,他的脸上青一块黑一块,红肿不堪,像个猪头。

人群之中,有人捂住了嘴,却还是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随后笑声会传染,声音越来越大。

万轲本就红肿的脸更红了,也不知是被人打的,还是恼的。

包括玄心门在内的弟子也没人见过他这样子,难怪今天万轲突然戴上这么一个斗笠,原来,是被人给打了。

万轲气急败坏,跺脚冲玄心门人喊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还笑!在笑把你们都剁了喂狗!”

玄心门人强行憋住了笑。

曲怀觞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抱剑的姿势就像是在看好戏。

万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捡起地上的斗笠,重新戴了回去,愤愤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抬起腿就要踹人,却被上官无衣的剑挑了腿。

万轲趔趄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上官无衣护在那弟子身前道:“天音门不是玄心门,容不得你放肆。”

万轲又回头看了眼曲怀觞,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台下的闹剧结束,众人还讨论了好一会儿万轲方才的丑态。

从其讨论的热烈程度而言,可以看出许多人对这万轲早就看不过眼,这一出好戏,恐怕能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许久。

上官无衣揪住那个扯了万轲斗笠,还“一脸无辜”的弟子一眼,那弟子看着他微微低下头,怯怯地喊了声“师兄”。

上官无衣神色不动分毫:“别演了,荆清。”

弟子抬头换了副桀骜的姿态:“既然知道是我,你方才还护我?”

上官无衣道:“你很爱玩变装游戏吗?”

荆清不依不饶:“你没回答我上个问题。”

这小破孩,还是那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

“堂堂鬼也门少主哪里能被区区一个万轲欺负了,我是怕你顶着我们天音门人的身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荆清暗暗咬牙道:“好你个上官无衣,可真会算计,可是你要知道,如今你们天音门与玄心门的关系,还差我这一脚吗?”

“那也不是你们鬼也门应该操心的。”

“你——————”

荆清瞪了上官无衣一眼,转身又混进了天音门队伍中。

“安静!安静!”过了许久,几位掌门与仙道前辈们出现在涌夜天台上。

说话的人是独孤剑一,齐思音独自站在最左边,荆昱离他最近,二人之间隔了两个位置,奇怪的是,上官清明与孟舟站在一起。

与外头那些自己抢个山头就说自己是仙门的野鸡门派不同,能受邀前来的都是管理有序,正规开放的仙门。不管规模大小,总归是有名有姓的。

在独孤剑一的操持下,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一瞬之间,只剩下风声与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

独孤剑一见稳定下来了,后退几步到了齐思音身侧:“齐兄,你真不上前说几句?”

齐思音面色有些倦怠,摇了摇头。

独孤剑一继续上前:“诸位仙友!诸位仙友听我一言。诸位仙友既然来到这里,应该对西境发生之事有所耳闻。

“五十年前,仙道前辈们牺牲自我,剿灭了当时最大的魔教万境归一,杀死琴魔,维护三界安宁。如今,琴魔虽死,可是万境归一却卷土重来,甚至他们炸开了被我们封印的玄虚幻境,意图放出里面的妖兽,为祸人间。

“诸位仙友中,有许多人有家人,有爱人,他们原本能在人间过安逸平凡的生活,而现在,魔教意欲毁了一切,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声壮如浩海!

“很好。”独孤剑一立于高台之上,身后是乌压压的阴云,衣袖在风中翻飞,或是豪言壮语,或是煽情动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底下的仙门弟子们被他忽悠的除了高声应和明志,就是不时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上官无衣觉得这人要是生在社会主义现代,绝对会是反传-销洗脑的人才。

“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封印玄虚幻境,剿灭魔教!”他们一个个捏着手中的武器,目光中透露出必死的决心,其声势之大,简直震天动地。上官无衣身处其中,无比震撼。

独孤剑一闻言退到了后头,接下来由屈闻世为他们讲述排兵布阵及各门派的任务安排。

虽说这屈闻世小肚鸡肠,可是在排兵布阵方面的确是个人才,正着来行,阴着来更行。也不知玄心门那五花八门的阵法是否受到这种思想的影响,许多阵法法门诡谲,难以破解。

独孤剑一一番话下来,再加上散会时他听到的其他弟子的窃窃私语,上官无衣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玄虚幻境乃是琴魔当年用以弟子试炼的地点,许多妖兽在其中蕴育,包括琴魔的坐骑——上古神兽水麒麟。

当年琴魔一死,仙门中人将水麒麟封印进了玄虚幻境,为了一方太平,仙门前辈们更是联手将玄虚幻境封印,永绝后患。

只是前些日子万境归一不知用什么方法重新炸开了玄虚幻境的入口,封印水麒麟的封印也遭受了破坏,据孟舟推算,最多再过三日,若是还没办法重新将水麒麟封印,它便会冲破封印逃出玄虚幻境,到时候,必定是一场浩劫。

水麒麟作为上古神兽威力无穷,当年能将其封印,还是在抢占先机的情况下,牺牲了不少大能为代价。据闻,千秋门上一任掌门就是丧生在了水麒麟手下,若真被它逃出来,无人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再次将其制服。

据闻,其实只要再度补上封印即可,

只是封印水麒麟的地方位于玄虚幻境深处,而玄虚幻境之所以名为“玄虚”在于它的变幻莫测虚无缥缈之处。

玄虚幻境内并无固定地点,每个地点会随时而移,所以,当年封印水麒麟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了。

他们要做的,就是深入其中,找到具体地点,然后再由当年设下封印的人重新加深封印。

听到这里,上官无衣更加疑惑了,当年一战牺牲了那么多人,那时候设下封印的人,如今还在吗?

荆清出现在他身后,答疑解惑道:“当年封印水麒麟的有四人:我父亲——鬼也门门主荆昱,天音门齐思音,天爵门孟舟,还有玄心门殷灵子。”

上官无衣道:“其他三人皆已到场,只是这玄心门殷灵子————”

荆清扬了扬下巴:“这就是你那个好父亲上官清明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了,的确,殷灵子不在,阵法却一个人,在这里,论资历,论辈分,上官清明最高。而且你说巧不巧,你这个好父亲,还学过百家之长,玄心门的道法,自然不再话下。只是有一点,我听说,六爻君子最初来这里是为了身负重伤的曲怀觞,也是他医治好了曲怀觞。”

“曲怀觞?”

荆清笑的狡黠:“是啊,我一开始也很奇怪,他们二人按理说素不相识,为何六爻君子要为了曲怀觞来西境。”

上官无衣道:“你什么意思?”

荆清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吗?嗯?”

“对了。”荆清顿了一会儿又道,“你那个傻师弟呢,他没来?”

上官无衣见他东张西望的模样:“你还纠缠玄烨做什么。”

荆清用手指绕起一缕发丝:“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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