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1/2）

夜深人静时分，洛无染在窗外不绝如缕的虫叫声和一丝丝冷风中，把周伯从市面上买回来的玉钗一个一个拿出来比着看。

永安五年的时候，如意客栈住一个月的钱大约是十两，一年便是一百二十两，三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两，那均下来的话，一支玉钗应该是一千八百两。

按照现在的市价，洛无染估算一支玉钗应该涨到两千二百两左右，苏瑛在当时就有两支这样的玉钗，当了买间好点的房子都绰绰有余，何必要在一家客栈买租期呢？

除非她并不想长住在京城，或者不希望被人有迹可循，价值千两的玉钗还有两支，那这么说来，苏瑛这个人也不简单。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洛无染边看应了声，“进来。”

房门就被小心地推开，一个人端着碗宵夜进来，然后关好门，轻声道，“大人，来了。”

洛无染闻声抬头，进来的人赫然是卫裘，他起身惊讶道，“你怎么进来的？”

卫裘放下碗，问道，“不是您叫我来的？”

卫裘和钟粹虽为同僚，行事方式却不同，钟粹是基本上都能领悟洛无染的心思，但卫裘是那种对他得明着说的人，常常与洛无染落不到同一个点上。

洛无染有些不习惯，以前很多事他吩咐钟粹都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对卫裘还得多说几句，他道，“是，我就是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卫裘看了眼衣服，一身下人装，他说：“我寻思着怎么进来，我在屋顶上蹲了好久，听到管家吩咐厨房里的人煮碗馄饨给您送来，我就等了一会儿，找了机会说我送过去，就进来了。”

洛无染没想到他心思还挺多的，跟周伯说是一回事，有没有底又是另一回事。

只听卫裘继续说道，“我以前在酒楼做过活，后来拜师学习，中举后才来的京兆府。”

他印象里的卫裘是那种神经粗却常常能歪打正着的人，也不知收了上天多少好运气，才有这种脑子。

“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也罢，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点忙，我最近被义父禁足了，出门都不方便。”洛无染坐回椅子里郁闷道。

“您说。”

“如意客栈的掌柜在牢里吧，你明儿去问问他，苏瑛还有没有其他的抵押物，一千八百两的玉钗，未免太不可信了。”

令洛无染没想到的是，卫裘却道，“有啊，他妻子手上不是还有个玉镯吗？也是苏瑛的，之前去牢里给他送饭的时候，他当着我和钟粹面儿说的，钟粹没告诉您吗？我一直他以为他说了。”

钟粹没告诉你吗？这句话响当当地在洛无染脑海里敲着，不断放大着洛无染内心的不安。

洛无染沉下声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卫裘“啊”了声，也有些不安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洛无染耸了耸肩，自我放弃冷嘲道，“没办法，既然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卫裘抬手很是严肃地起誓，“我对大人绝对没有异心。”

只听洛无染迅速道，“脱衣服。”

“？？？”卫裘不明所以。

洛无染：“借你的衣服一用。”

“......”

洛无染一身下人装站在墙边，俨然一副准备越“狱”的样子，他道，“我要去趟山海楼，你在我屋里睡，晚点你就把灯熄了，这样不会被发现，卯时我就回来。”

卫裘不解，“大人，您去山海楼做什么呀？”

洛无染：“我现在怀疑山海楼老板认识苏瑛，谁知道一夜过后会发生什么，我必须要尽快。”

卫裘好像明白了洛无染一直以来做的事的目的，包括刚才他桌上的一大堆玉钗，仿佛都在为同一件事——找到苏瑛。

整个如意客栈的案子他都不太深入了解，这两天的查案进度一直都是钟粹在跟，卫裘也就是打打下手。

洛无染转头问卫裘，“你会点武功吧？”卫裘刚说自己在屋顶上瞅了许久，他就猜到了。

“.......”卫裘愣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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