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她盯着那串手串,盛满了眼泪的眼眶中滚落几滴泪珠,脚步迟缓的走过去,指尖触摸到手串冰凉的珠子时,颓然跌坐在地上,宽大轻盈的裙摆铺在地上仿若一株盛大的百合花,清灵优美,散发着郁郁芬芳。
手串搁在心口,她纤弱的身子轻轻颤抖,“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来折磨我!”
偌大的宫殿,冰冷的地上,一个瘦弱无助的身影在颤抖着,四周回荡着痛苦的哭喊。
象征着尊贵权力的皇位上,一个寥寥的身影孤独的坐在上面,他手臂撑着脑袋,冷不丁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段强壮的小臂,手腕处戴着一串黑色曜石。
“皇上,该歇了。”殿内门窗紧闭,一片黑暗中内侍小心翼翼地靠上来,“奴才这就去掌灯,为皇上更衣。”
“不必掌灯,你下去吧!”
侍候这么多年,内侍竟是头一次从这位新帝这里看得这么无力的样子,不由得忧心道,“可需要奴才给您传御医?”
“不用,你下去吧!”他想自己待一会。
“是!”生怕下一秒这位喜怒无常的新帝便会发怒,内侍也不再劝说,小心的退下了。
偌大冰冷的宫殿里,又重新剩下他一个人,自从登上了这个位置,漫漫长夜,只有他一人孤枕难眠,独守着孤独寂寞。
一步错,步步错!
门外有光亮晃过,从外传来低低的通报,“皇上,忠王殿下求见!”
萧文衍背脊坐直,这么晚,他又来干嘛!
“让他进来。”
他走下那个位置,信步到案前,点燃了两盏小小的油灯。
萧玄瀛大步跨进,单膝跪地俯首道,“皇上!”
他背着身,来回走着去点其他的烛火,口气淡淡的道,“这么晚了,兄长还不歇息。”
萧玄瀛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有悲伤流动,“明日便是小十七的生辰,臣睡不着,总是思念兄弟。”
“我不是准了你在乾坤殿为十七办及冠礼了吗,你还想如何?”
挥挥手,他熄了手中的火折子,整个宫殿被盈盈的烛火照亮,他缓缓转身,冷眼看向他。
萧玄瀛拱手道,“臣想命人把十七从前住的寝宫重新修缮一番,立下牌位供奉,也算十七回家了。”
萧文衍目光漠然的打量着他,“兄长不是一直坚信十七还活着的吗,怎么突然改变态度要给十七立牌位供奉了。”
他幽幽叹气,“十七走了这么多年了,皇上和微臣派出去多少人寻找皆无音信……或许,十七真的……不在了吧!”
萧文衍眼神闪烁,缓缓开口,“兄长能想开便好,方才所提之事,便按兄长说的那么办吧,若还有何需求,兄长便去找江旭,他自会为兄长解决。”
“江旭……”萧玄瀛垂头道,“自从五年前他受了重伤之后,便辞去了一切官职,如今虽继续为皇上效力,但却始终不肯接受任何官职……皇上,真的信得过他吗?”
竟挑拨离间到他的头上了!
萧文衍身影微顿,斜睨了他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感受到萧文衍投过来的目光,他立刻抱拳道,“皇上圣明。”
他缓缓走到窗边,打开了窗,看着远处矗立的宫殿,神思仿佛一并飞了过去,幽幽的道,“退下吧!”
他缓缓摸向手腕处的黑色曜石,心中若有所思,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今晚月色也很好,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
翌日清晨,从承天殿送来了帖子。
锦夕正坐在铜镜前冰敷自己昨晚哭肿的眼睛,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吩咐问如扔了去。
问如不忍,自作主张帮她拆开来,看了几眼,忽然惊叫,“公主,今晚要为十七皇子办及冠礼。”
锦夕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恢复如常,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问如伏在她膝前,仰头问她,“公主,这宫里的人不是都认为十七皇子是个死人了吗?这怎么还要办什么及冠礼啊!多奇怪啊!”
锦夕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惨白的一张脸上顶着两个水肿的眼泡,真像个话本里描述的白衣女鬼,不由得笑了出来,“如今我才能确定,萧玄瀛突然回京是为了什么,果然是他唆使的。这些日子,他这么安静,我就知道他肯定在谋划什么事情,却着实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大胆的想要把手伸到萧文衍身边来。”
问如沉吟了一下,好半天才捋清了锦夕的说的话的意思,这才道,“……那这对公主不是好事吗?尘公子终于要回来帮着公主对付那个狗皇帝了!”
“小丫头,你这心思转变的挺快啊!”锦夕伸出一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地调戏着她,“怎么?前几天不是还想把阿满和柳御医撮合到一起,还在劝我考虑一下方才你口中的狗皇帝的吗!”
问如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双手合十祈求道,“前两天大概是我脑子糊涂了吧!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已经和阿满道过歉了,他也原谅我了。”
锦夕手指轻轻一扔,放过了她,“我还以为你这小丫头要背叛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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