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骨其三十三(1/2)
沈长楼没有应答,是季舟意料之中的反应,但仍然有几分失落。
季舟将头伏在他的肩上,他身上的冷松的气息混淆在体.液当中,让他厌厌寡欢的皮囊下有种被人打破后糜乱爱.欲的感觉。
季舟很喜欢这样失去寻常冷静的沈长楼,浑身溢满脸属于自己的气息,魇足而懒散,总让他想要欺负再狠一点。
“你的实力大涨。”沈长楼余光间瞥到他黏腻到快凝聚成实体的目光,略有些不适应地撇开了头,“你取回了哪一次的记忆?”
季舟说:“是我杀掉你的那一次。”
沈长楼微微一顿,忽然极轻地笑了笑,声音很淡:“那一次啊……”
“他一直试图夺取我的身体。”季舟凝视着沈长楼,神情极认真,“但是我怎么会允许你唤旁人徒弟?我将他锁了起来,只有我陷入睡梦时他才会醒来。”
沈长楼微微一顿,目光落在他眼下的乌青停留了一会 。
“所以这么多日你不曾睡过?”
“我不是他,不想造下太多杀孽。”季舟摇头,“至少现在不想。”
“我已经被时光蹉跎得只学会了以杀止杀,双手沾满血污。”沈长楼自嘲地笑了下,“却阴差阳错教出一个你来,叫你学会了良善。”
“你错了。”季舟用唇抵住他的喉,像是要扼断他的呼吸,在喘息间低声呢喃,“我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人。”
“我只想昄依你,洗去前几世杀孽,为你做荒冢里最后一个使徒。”
“一身干干净净,然后带你看海河晏清。”
“你不必再试图改变什么,你只要好好活着,安生活着。”
可惜已经太晚了。
这句话迟得太久太久。
沈长楼目光落在季舟眉眼,像是在细细描绘着一副画,调笔墨丹青,在风月里成诗。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不是往常虚假浮于表面的温柔,是季舟竭尽两世都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的神情,杨柳风吹皱了眼底涟漪,漆黑而显干净。
里面映出来季舟的影子,温柔却不带爱意,更像是什么爱意之上的东西。
季舟不明白。
沈长楼伸出手,去按住季舟的唇,笑容淡淡的。
“你从哪里学来这些话的?倒像是在哄姑娘家。”
季舟含住了他的指尖,将他冰冷的手指包裹在尘世的温热柔软当中,冲他笑。
沈长楼如患高烧,神情游离,如同被火灼伤般匆忙抽回了手指,阖着眼不去看季舟。
“为师父你学的,喜欢吗?”季舟凑去亲了亲他的眼睫,“如若喜欢,我可以再多学些。”
沈长楼笑了笑:“你学歪门邪道倒是极快,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还学了什么。”
季舟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我还学了死鬼,好大,再快些……师父,你喜欢哪个?”
他活了四世大半都在清修,即使曾经拿这些讽刺过蔺左使也是一知半解,他本性规矩,就听不惯这些市井的流氓话,脖颈有些泛红,有些不自在地咬牙恨恨开口:“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避火图里皆有。”季舟低低地笑,“师父曾告诉徒儿要不耻下问,不如改日徒儿来教上师父两式,亲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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