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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其三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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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总是这样,愚昧无知,听不见旁人半句劝告。”

季舟为沈长楼护住心脉,转递了一半内力进他体内,余光瞥见晏楚仍然在哪里杵着,扯着嘴角笑出声来。

晏楚扬眉,只觉好笑,向前挑衅地迈出一步:“是什么给了你觉得可以杀掉我的自信?”

季舟不曾理会这些话,指尖擦拭过鹿泉,刀背模糊映出他的眼睛,冷得有些透,眷留三分日下光热,像是心如死灰后的漠然。

刀光暴起,薄得像雪一样,明彻天际,一阵疼痛突然出现在晏楚后颈,薄薄的血线大约三寸,湿滑的血液淌入衣领,他被冷风吹得一个机灵,突然莫名地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不陌生,就像是他曾经亲身体验过这刀曾经切断过自己的头颅,一点一点深陷。

晏楚面容僵硬地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冰冷到没有感情的双眼,干涩开口:“你……是谁?”

季舟没有应答,或是根本不屑应答,只是低着头将沈长楼拢入怀里,闷闷地笑出声来,似乎是要在玉石俱焚前做着最后的抵死纠缠。

他呢喃,满脸魇足。

“我再问你一遍,你现在要走吗?”

他嘴角笑容扯得极大,像是刻意在假笑,面容僵硬得眼尾都溢出细纹,像是在被.操控着演出一场木偶戏,四肢苍白,就连表情都是笔墨刻意画出来的。

他再重复了一遍。

“我再问你一遍,你现在要走吗?”

四处静寂无声,想必晏楚已经走远,他懒洋洋地抬眼,突然笑出声来。

他呢喃:“我怎么会允许你叫旁人徒儿呢?即便那人是我也不行啊……”

季舟阖着眼低低地笑,神情疲倦,面容苍白昳丽,青色长眉斜入鬓间,像一把悬在旁人头顶上的铡刀。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他经常做一个梦。

梦里自己是个孩子。

沈长楼在黑暗里越走越快,他却越跟越牢,一面哭一面抓着他的衣角乞求他停下脚步。

沈长楼挥剑斩断了衣袖,将季舟一个人留在原地,然后孤身一人窜入黑暗,走向他应定的道路。

他想说:师父,你走慢点。

我在黑夜里看不到你。

他咆哮,他嘶吼,结果终究噤了声,失了声,成了一个不顾人伦纲理的疯子,亲眼看着前世自己亲手将沈长楼杀死。

是我害死的沈长楼。

季舟想。

当初我不应该送去那一刀,我应该像现在这样低下头去吻吻他的唇,牵牵他的手人的手,改日再一遍一遍闲说家常,叫他道情衷。

我不该去杀死她,我应该要穷尽一生一世地喜欢他,爱恋她。

木已成舟,迟了太久。

他将刀子往腹中咽去,吐不出半个字眼,他想起那一剑,泪水溢满眼眶,颤抖着用唇抵住沈长楼的脸颊,唇齿间字句含糊不清。

“师父……我疼。”

一缕春风捎入城中,葬送了莺时芳菲,白发缠连乌发,纠缠不清,季舟亲吻他,食人血肉般,像是病人在垂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

“求求你,不准逃。”

两种声音俱在低声呢喃。

……

江寒在高楼凭栏处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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