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征程（1）（1/2）
“呦，歇得挺早啊。”回到房间后程檬看着正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李铮说。
“为粉丝养精蓄锐休养生息。”李铮打了个哈欠回答，“关灯，亲爱的。”
“您老强撑着不睡就是懒得下床等我回来关灯？”程檬很无奈，“我要是改了主意不回来呢？”
“那我就叫楚阳过来关灯。”
“行，你腰不好你可以懒。”程檬坐到他身边，“我给你按按你再睡。”
李铮掀起被子露出上半身，感觉程檬似乎迟疑了一下。
“想啥呢亲爱的？”
“我在想有的人说‘我把阮尘当亲弟弟’这样的话绝对是假话。”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程檬这样回答。
李铮跟阮尘说过，你没有底子有些动作就不要太用力去做，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膝盖你的腰迟早会出问题的。
阮尘回答，没关系，就蹦跶这么几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铮问他，这话我可以跟楚阳重复一遍吗？
别别别，不行。阮尘求他。
教完楚阳动作，阮尘伸了个懒腰，突如其来的腰痛使他吸了一口冷气，在楚阳面前疼得咬牙抖了一下。
喜欢跳舞的真不省心，楚阳想。他知道阮尘害怕被教训会把自己的身体情况都按着藏着，于是很平静地对他说，你趴下来，我给你揉揉。
“累还教我。”他嘀咕。
楚阳摁的位置很准，刚按上去的那一下让阮尘痛得叫了一声，但随后腰上酸痛的感觉缓解了很多，他忍不住小声喊了几次。
阮尘的腰有点碰不得，队友们都知道。
楚阳的手突然刮过他的腰侧，弄得阮尘有点痒，他动了几下，想提醒楚阳不要这样蹭。但楚阳似乎没有领会到，又来回慢慢地蹭了几次。阮尘突然明白了楚阳的一半心思。尽管麻麻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还是放肆地拖着长音轻轻“啊”了一声。于是楚阳开始顺着他的脊梁轻轻抚摸他。
“啊。”看到这一幕的程檬出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他本来跟阮尘说好，晚上回公司换换心情，希望阮尘教教他最近的新动作。但他推开门楚阳和阮尘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我们进舞蹈室都是不敲门的哦。”提醒过两位哥哥之后，发现自己似乎打扰到什么的程檬急忙转身就跑，觉得还是去找舞蹈老师比较好。
阮尘坐起来，跟楚阳一时分辨不出是谁的错，两个人一起笑了几声，耳朵发热的楚阳说自己先回去冲个澡。
“我碰见，大哥在给尘哥按摩腰。”程檬回答李铮的“你又想太多。”
“那你这是在帮我干嘛呢？”李铮问他，“我可把你当我亲弟弟。”
“那我以后也这么给你按，”于是程檬给他演示了一下。
果然李铮一激灵坐了起来，大声问他在干嘛，怪他都碰到他脖子了！
“你把我当亲弟弟你会这样对我吗？”程檬问他。
“打死不会。”
“所以说是假话吧。”
“想学舞不找你哥找阮尘？”李铮问，敲了程檬的脑袋一下。
“你不是累吗！”程檬怪他不识好歹，也敲了回去。
李铮趴回床上，听程檬又讲了几句队友们奇怪的行为，什么“非要枕着同一件衣服睡觉，尘哥还给他让位置”。给他按摩一段时间后，程檬把脑袋靠在他背上叹了口气。
“累就快点回去睡，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他说。
听了他的话程檬乖乖趴回了自己的床上。
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味道。程檬想。
冷不丁训练一次后他是很疲惫，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后他似乎没有力气了。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同样趴在床上的李铮说。
“心诚，灯会自己关的。”程檬回答。
“大哥。”李铮冲手机撒娇，“帮忙关下灯呗。”
毕竟在公司“有后台”，可以住大一点的房间，顶灯的开关也离两人的床很远。楚阳过来帮他们关了灯，还说晚安好好休息。
“真是个好哥哥。”程檬在黑暗里感叹。
“我不是吗？”李铮问。
“你是。”程檬回答。
空调开得很大，他们俩都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但这是个闷热无风的夏夜，打开窗就有一股热浪扑来。
比起楚阳和阮尘形容过的他们二人心中的那个清新多雨，热血澎湃的夏天，李铮能回想起的跟程檬相遇的夏天，是闷热而焦躁的夏天。
教完预备生跳舞之后，李铮也会去公司的浴室随便冲个凉。冷水淋到他头上的时候，他能听见那些“学生”们在议论他，说他自己出不了道，还要在他们面前摆架子。
他认为这一年他已经比上一年怠惰很多了，上一年他不厌其烦地给那群预备生纠正每个微小的动作，面对基础差的学生，他发脾气的机会要更多。
他隐约期待了一下，那群学生会成为他的队友的。
最后叫他李老师的学生们出道了，他没有。
这一年他再教预备生，热情就所剩无几了。他坐在前面，仅仅说了几句他们跳得烂而已。
抗压能力这么惨，还能出道当偶像？他替他们“操心”。
水龙头关掉以后，身边的声音顿时就小了很多。
“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第二天他依旧坐在地板上看站着的预备生们，决定给他们一些教训。
他挥挥自己手里贴着成绩单的夹子说，“我出不出道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们……”
他松手，夹子落在地板上，“跟我有关系。”
说完，他看着面露不爽又不敢吭声的预备生们笑了笑。
程檬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当时个子还不高，梳着看着很是乖巧的发型，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跟在stf的身后进了舞蹈教室。
Stf要他做自我介绍，他就给大家鞠了个躬，说他叫程檬，檬是柠檬的檬，但是程不是橙子那个橙。
到此为止李铮对他还没什么意见，直到听到他说，“我过来玩玩，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道，大哥哥们不要在意我。”
当时程檬的声音也是柔软纤细的，摆着手的样子让一群比他大个四五岁的预备生们都觉得好玩，都冲他笑，愈发显得板着脸的李铮像个坏人。
这群玩玩就能出道的预备生已经让他看到他们就无名火起了，这个小孩居然把出道当成“玩玩”。
“他会很多乐器，不要小看他。”stf帮程檬介绍了一句，“天才少年。”
“天才少年”，李铮又在心里重复。
此前教他的舞蹈老师，也是夸他极有天赋的，可他已经在这个公司里耗了快三年了。
Stf最后替他说了一句好话，“李老师的舞蹈水平比你们都要好，你们要向他多学习。”
还是不能出道。李铮猜出了预备生们想接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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