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四十四)
第二天一大早上,就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明明是早晨,天却比徬晚都要阴沉,厚厚的云层里似乎藏着一只可怖的恶魔,他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虚伪情意,嗤笑每个人的身不由己。
到达与郁耿澄那个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我将伞放在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从里面拉开了,郁耿澄那张喜悦的脸倒影在我黑色的瞳孔里,整洁的衣装,打理的发亮的头发,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很显然特地准备了一番。
“茗茗。”
他惊喜又克制的唤了我一声,拉开门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压抑。
他想过来拥住我,又害怕我会拒绝。
他侧了侧身子,给我让出了一条道路。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玄关处放了一个印着哆啦A梦的水杯,我抬手碰了碰,冰凉凉的,没有灰尘。
郁耿澄将家里整理了一下,这次他没有像上次一见面就生气,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愤怒毫无用处,还很有可能让我彻底的厌弃他。
我坐到老旧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椭圆形花瓶,插着几根开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朵朵层层的玫瑰花瓣上还有些许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我捏了捏的花瓣:“开的不错。”
郁耿澄像个天真的孩子,被夸奖了就会忍不住扬起嘴角:“茗茗,你跟这些玫瑰一样,美丽迷人。”
“再好看的玫瑰,花期也熬不过三个月,更何况是三年呢?”我垂眸侍弄着它们:“钥匙还我吧。”
郁耿澄的声音有些慌张:“你不是有一把钥匙吗?”
当初租这个地方的时候,房东给了两把钥匙,一把在我的手里,另一把给了郁耿澄。
“我扔了。”
郁耿澄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声音陡然加大。
“你就这么贱的吗?许严有……”
我将冰凉的目光掷向他,微扬着下巴,讽刺的勾着唇角,戳破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三句,才三句你就忍不住了?怎么?郁耿澄,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你想将人哄回来,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坏脾气,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但人跟着你回来后呢?你又会把你的不满与受过的痛苦十遍二十遍的还给我,对吗?”
郁耿澄惶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不……”
他不相信他会这样。
但这就是事实。
“这三年里像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就你一个人难受?我一定得围着你转?”
这样的话对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郁耿澄来说残忍至极,但却是最合适让他死心的办法了。他垂下头,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十指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站起身,走向阳台。
“还想像上次一样动手?在包间你冲过来打我的那一拳,我可没有还手,但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动手,全部耐心在你骂我贱的那一刻就已经耗光了。”
朦朦胧胧的细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几滴雨水被风吹了进来,落在我的脸上,我闭了闭眼,客厅里晦暗,郁耿澄坐在沙发上,痛苦的将脸埋进十指里,跟以前的我那么的像,那么的像啊。
我开了客厅的灯,去卧室里拿了那条红色的围巾还有床头柜上的那两个毛绒娃娃,郁耿澄已经从沙发上起身,站在我的面前,垂着头。
“对不起。”
这是郁耿澄第一次诚心诚意的道歉。
“没用了。在我被你拒之门外,不得不到沙发上度过好几个寒冷的夜晚的时候,你没来跟我说这三个字,在前几次指着我的鼻子嘲讽我真的是贱,一定需要个男人的时候,你没来跟我说这些话,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伤害从来就不可能被弥补亦或遗忘。
它们伴随着时间日积月累,被生活压在底下,有时候会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当你以为这是愈合、是恢复、是不计前嫌,可堆积的太多太多后,一句普通的话都可以成为它们的爆发点。
郁耿澄痛苦的用手心按住额头:“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再相信我一次,我知道你在怪我上次说错话的事情,但那个时候你去见了许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见他……”
他的声音越降越低,直至站在他面前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郁耿澄你真搞笑!”我攥紧那条红色的围巾,又说:“是你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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