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命案（1/2）

出了赌场，裘府和陈府是两个方向，裘崧和陈靖铭分道而行。

告辞前，裘崧紧张地问陈靖铭：“靖川哥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知道吧？”

陈靖铭故意吓他：“可能吗？不找我哥，我上哪儿弄这么大笔银子来？”

“完了完了，我得给我娘买盒胭脂去……能不能活得过这两天，全靠她给我说好话了……”

“德行！”陈靖铭笑骂，“我是那种把你从这个虎口送到那个虎口的人吗？安心滚回家去吧，我可是献出私房钱赎你来了，记得好好感谢我就成。”

“大恩不言谢！”

裘崧立刻安心而麻溜地滚了。

回到家，是一早跟着陈靖川出去办事的王大开的门。陈靖铭问：“我哥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大道：“刚到家，还在问小少爷你上哪儿去了呢。”

陈靖铭做了坏事心虚，想去问那面镜子的事，又不敢让陈靖川知道自己偷拿银票去赌场赎人，迟疑了片刻，说道：“还不是被裘崧喊出去玩了。我去找他，在书房还是卧房？”

“大少爷在书房等你呢。”

书房门半掩，陈靖铭推门而入。白衣公子坐于长桌后，眉眼与陈靖铭有三分相似，但少了英气，精致更甚。他手持账本，翻阅得极快，似是漫不经心，又仿佛过目不忘。

见陈靖铭走进来，他放下账本，淡淡说道：“不是说约了长泰在家下棋么，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陈靖铭去厨房向秀娘要了碟糖水浸过的杏子，端到陈靖川面前，一脸讨好地笑道：“裘崧不知从哪儿得了壶好酒，下午来找我一起去喝。”这是上个月发生的事儿，若是陈靖川细问，他还记得喝酒的地方和酒的名字，“你忙了一天肯定饿了，这是秀娘昨天渍的蜜杏，可甜了，尝尝！”

陈靖川捻起一片吃了，的确清甜可口，心情好了几分，但面上仍旧淡然不改，用眼神示意陈靖铭坐下。

直觉告诉他接下去要谈的事很重要，但又不像是要责罚他，陈靖铭不自觉收敛起笑容，端正了坐姿。

陈靖川道：“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十八的生辰了。你天资聪颖，我本盼你长大了能帮我一起打理家业，但你对从商始终没有兴趣。”

顿了顿，见陈靖铭没有任何表示，应是默认，他继续道：“我们陈家的祖上是开国功臣，一代名将，当年以性命为代价立下赫赫战功，那笔抚恤金是陈家开始经商的第一笔资金，可以说我们陈家乃是弃军从商。”

陈靖铭猜到下文想要接话，可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靖铭，你性子还太浮躁，要成大事必得经过一番磨砺。等今年生辰过了，便去参军吧。”

陈靖铭想也不想就拒绝：“要我参军，还不如明天就跟着你学经商！百年前的老祖宗做什么干我何事，为何他是名将，我就也要去打仗？”

陈靖川道：“如今天下太平，无仗可打，不过是想让你去军中历练自己。”

陈靖铭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生意上出问题了？前两天我瞧见你在卧房藏了那么多银票，难不成你想携款逃出京城？！”

两人都没想到会说出这种话，俱是一愣。陈靖川无奈摇了摇头，冰一般的神情化开了些：“胡思乱想什么，我不过是操心你。”

陈靖铭趁机问道：“那天我还看见箱子里有面镜子，哪儿来的？”

“……父亲的遗物。”陈靖川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正好说到你的私房钱就想到它了，顺口问一句。哎，我还从不知道爹给我们留下过那面镜子，能不能给我玩两天？”

陈靖川注视着他，像是在从他的表情、眼神、语气等各种细节上寻找端倪。陈靖铭深谙诓人套路，不仅坦然相对，还主动出击：“干嘛不说话？那面镜子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吗？”

“你就是闲的。”陈靖川道，“那面镜子确有古怪，我不能给你，你也别想着去我房间里偷。”

参军之事未能达成共识，陈靖铭决定死犟到底。反正他从小到大被父亲和哥哥宠惯了，再大的事，只要他坚持，父亲和哥哥总会让步。

况且他还借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陈靖川怕是知道那面镜子的古怪之处，而那面镜子还可能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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