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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一般。

贺沈低头亲了上去 , 本只是想浅尝辄止, 可是呼吸之间像是有甜味。甜腻的黏水一滴一滴地搭在贺沈的心头。

黏黏糊糊，撕扯不清。

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了。

虽然两个人一开始的见面并不友好，可贺沈不得不承认，丁柳云虎头虎脑地闯入了自己生活中, 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后丁柳云所说过的话, 都像是深深的烙印，刻在自己的心里。

一举一动, 皆让贺沈沉迷。

休憩的丁柳云感觉到了不适，一声呻.吟，像是炸雷响彻在贺沈的耳边, 恐怖。

贺沈有贼心也有贼胆，可是这胆子在重重顾忌下，蔫蔫地收了回来。

他知道丁柳云肯定也喜欢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贺沈扪心自问，无法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优点, 像自己这般卑劣的人, 又有什么必要值得人喜欢？

想要靠近, 却又在迟疑, 怀疑自己的决定。

贺沈用力地咬了一下，看着丁柳云的唇瓣肿了, 恩, 还想再亲亲。

上课铃声敲醒了丁柳云。

丁柳云揉了揉眼角，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打了一个哈欠。

贺沈正躺在床上, 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丁柳云打了一个寒颤。

艹，这混蛋，心里想什么呢？

“我先走了，我得去考试。”

丁柳云前脚刚刚离开，贺沈还没有收回自己痴迷的目光，班主任便窜了过来。

恩？

“贺沈，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有时间吗？”末尾的时候，老师顿了一下，显然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贺沈打起了精神，点头恩了一下。

心中有些紧张，他不能肯定老师看没看到，自己刚才亲吻丁柳云。

就算没有，从老师的态度，这个身处教育教学岗位多年的女人，怕是早就心有疑惑，发现端倪。

纵然得到了贺沈的首肯，班主任的表情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贺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说什么。

“我想，丁柳云一定也喜欢你多交一些朋友。”而不是固执地守着自己想要的，不肯放手。

班主任之前很尊重贺沈的个人选择，觉得贺沈只喜欢和丁柳云来往，自己也没有立场去提醒。

可是，今天的事情给她敲了一个警钟。

因为丁柳云对贺沈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大到有些恐怖。

如果以后，丁柳云没有继续回应贺沈的感情，又或者不可抗力，比如说大学志愿不同而分道扬镳，到时候，贺沈他真的可以承受得住吗？

贺沈低着头，老师只能看见阳光穿过窗柩，被防护栏切割成丝丝缕缕的金色，洒在男生的脸上。

明明是暖色的环境，却显得有些寂寥。

老师于心不忍，却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等待着贺沈说话。

许久之后，贺沈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不甚在心，敷衍了事。

老师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点头。她不放心，却还是相信贺沈的回答。

既然贺沈说了知道，必然心中有所了解，也会做出一定的改变。只是改变多少，那便不是自己一个老师可以控制的变量了。

*

贺沈休息一节课，错过了数学考试。

他这样一来，一些人心中松懈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努力一下，不要出现太大的失误，再怎么着贺沈也得掉出年纪前二十。

毕竟数学难度再高，贺沈可是一个字没有写，零分。

其他科目要想拉上来，就必须再每一门课比其他人多十来分，贺沈当天的身体状态，看起来也很难正常发挥吧。

倒也不是没有同情心，表示了自己的关心就行了。平时除了丁柳云，贺沈也没有其他玩得好的朋友啊。

等轮到了考试，谁也不想成为被贺沈挤出学习榜的那一个人，九中的奖学金还是给得很大方的。

这次考试的题目特别难，尤其是数学，题量多，题型复杂偏僻，做题的时候，大家笔尖恶狠狠地戳在试卷上，假装自己是在戳出题老师。

以求解恨。

期中考试结束之后，贺沈拿了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做了一下，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你数学真好。要是你没有缺考数学的话，说不定年级第一还是你。”有人酸溜溜地说。

贺沈淡淡地看了一眼，“哦，知道了。”

他果然还是无法和其他相处，尽管知道自己心态不对。可是一想到，如果有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地对待自己，贺沈就厌恶到想吐。

贺沈看了看旁边的丁柳云，眯起眼睛，自己就只要一个丁柳云就够了，难道还不够吗？

他一点都不贪得无厌。

丁柳云一头雾水，完全没有感受到奇怪的氛围，傻愣愣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对贺沈说：“我也不会做，你教我吧。”

尽管之前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可为了学习，丁柳云也舍得放下这个面子。

哎，关心有心理问题的同学，就当自己是在做好事吧。

才不是想追贺沈。

丁柳云一开口，贺沈便立马同意了：“把草稿纸给我，我告诉你。”

其他同学一看，贺沈居然松口了，也眼巴巴地凑过来，说：“我们也一起听听。”

贺沈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丁柳云立马攥住了贺沈的腰，不动声色地拧了一把，不许人说话。

丁柳云说：“闭嘴。”

贺沈怂了，果断地闭嘴。

丁柳云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侧了侧身子，靠着贺沈冲大家笑了笑。

“一起吧，贺沈就是有点内向，其实人挺好的，老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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