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谷队（1/2）

程有渝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看见既明熟睡的脸，他伸手抚上胸口，那里正隐隐作痛，他分不清楚究竟是梦太真实，所以导致梦里的疼痛感也跟着延续到了现实，还是那痛从来都是真实存在过。

自从进入游戏世界后，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这个梦了，现在怎么又……

他愣愣地看了会儿既明，才起身走进厕所换好衣服。

程有渝来到二楼餐厅时不到7点，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是最早起的人，结果刚进餐厅就看见前台那姑娘懒懒靠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支烟，望着窗外出神。

许是听见声音，姑娘转头看过来，她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掐灭，“过来坐吧，早餐没得选，大家都是吃一样的。”

程有渝走到她旁边坐下，脑子里想着的还是关于那个梦的事。

直到一双手在他眼前挥了好几下，姑娘的声音传来，“昨晚没睡好啊？”

程有渝回过神来，“还行。”

“我们这儿可是最好的休息处。”姑娘不动声色地打起广告，“百分之百还原现实世界，就是为了让玩家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程有渝想起上个游戏结束后，他们去的那个登记处，突然有点好奇这个所谓的游戏世界到底有多大，“能问下这个世界有多大吗？”

姑娘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看着程有渝没回答他。

程有渝又说：“我向本地人咨询她所在的地方有多大，不犯规吧？”

姑娘哼笑一声：“是不犯规。”

“没有人知道这里有多大。”姑娘又转头看向窗外，“因为没有人将这里走遍过。”

程有渝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我还以为……”

“以为我们知道是吧。”姑娘打断他的话，她耸耸肩，“很多人都这么以为，但其实不是。我们没法离开系统给我们安排的地方，比如我，就只能呆在这座城市。”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吗？”程有渝问。

姑娘似乎已经听过无数遍类似的问题，很快就说：“这个我不能说，你不用白费力气套我话。”

程有渝料想到会是这样，在3号休息处的时候，老李也是这种反应，他换了个问题，“真的有过人积满100分吗？”

“100分我不知道，但90分我见过一个。”姑娘说，“不过他是个白痴，前阵子拿分换了别的，现在估摸着不到30分吧。”

程有渝眉头一挑，“分还能换东西？”

姑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可以，但没有人愿意。”

“谁会蠢到拿分去换别的呢？大家巴不得能早点离开这里。”姑娘说，“毕竟谁都不能拍着胸口说自己能安然无恙地从游戏里出来，从头来过基本等于送死，你说是不是蠢。”

她收回视线，用纸巾擦嘴巴，“别人要是有他那个分，现在怕是早就在外面家里躺着了。”

程有渝觉得自己不好评判他人的决定，但见她这么清楚，忍不住问：“你们认识？”

姑娘“嗯”了一声：“我朋友。”

“那你又为什么要注销玩家号？”程有渝问：“这个应该也不犯规吧？我们唠唠家常。”

姑娘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你还挺会挑问题。”

“我男朋友估摸着是死在里边儿了，反正我家里也没有人，不如留在这里。”姑娘语气轻松，她抬起手压了压，“诶，安慰的话别说，都是当时太年轻，回头说不准遇见个帅哥就跟人勾搭上了。”

她朝程有渝挤挤眼睛，“有想法吗？”

程有渝听出来她是不愿多谈，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他靠在椅子上也很轻松地说：“那不行，我还想出去呢。”

姑娘说了句“挺好”，又拿出一支烟点上。

*

6天休息时间，匆匆而过。

第6天晚上7点还不到，众人便都聚集在一楼前台处，那姑娘对着电脑一一给众人安排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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