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干（1/2）

程有渝贴在墙边注意着那怪物的一举一动。

它拉开纱窗后久久没有反应，那感觉……好像它也担心有诈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动静。

一只手从拉开的空隙中伸进来。

手臂上的肌肉组织和跳动的血管在黑暗中清晰可见。

——是一只没有皮肤的手！

整只手血红血红的，越伸越长，朝着床上的杜青岑而去。

杜青岑僵在床上拼命朝墙边两位大哥使眼色。

墙边两位大哥无动于衷。

在那只手离床不到半米距离时，程有渝冲既明打了手势。

既明瞬间窜出去，抡起菜刀猛地砍下去。

“啊啊啊——”

那只手整个小臂都被既明砍了下来，在地上疯狂扭动，剩下半截快速往窗外缩。

缩到一半就不动了。

另外一位大哥正逮着它。

程有渝用脚把剩下那半截踩在地上，竖起刀大力/扎下去，把它牢牢钉在原地。

“啊——”

又是一声惨叫。

局面一下子就反转，四人站在窗户前盯着外面的玩意儿。

杜青岑看都不看就评价：“丑。”

她刚刚已经看够了，看到想吐。

“真丑。”许莉追加评论。

程有渝打量着外面那似人非人的东西——外面趴着个躯干。

准确的来说是个长了眼睛和手的躯干，没有腿，没有头，唯一的一只眼睛长在胸膛上。

这玩意儿还是个独眼龙。

此时它正趴在窗户上瞪着那仅有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屋内四人。

看了好半晌，程有渝才发出自己的评价：“还挺别致。”

既明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躯干：“你耳朵在哪？怎么听见的，伸出来我瞧瞧。”

躯干：“……”

它想换一家人。

“这玩意儿怎么处理？”许莉问。

程有渝：“你们找条绳子来。”

杜青岑愣了一下：“绑了？那你放你们屋，我们屋不欢迎丑东西。”

程有渝摇头：“我给它遛回去，看看哪来的。”

杜青岑：“……”

你当遛狗呢？还遛回去。

这话她不敢说，当下点点头：“我去找找。”

说罢就拉着许莉下楼找绳子。

五分钟后，程有渝和既明把那躯干给捆了，还特意留了一截绳子在外边，方便遛。

既明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块布，把那躯干包了个严实，从窗户外面拖了进来。

既明边拖边说：“进来歇歇吧，趴着怪累的。”

从被砍了手之后，那躯干就没发出过声音，像瞬间吃了哑药一样，此刻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程有渝拿起绳子抖了抖：“走吧，回家了。”

躯干没有动。

他换了种说话：“出去兜下风不。”

躯干还是没动。

程有渝没耐心了，拔起还扎在躯干半截手上的刀，幽幽地说：“兜风还是把那只手送给我们。”

话音刚落，整个躯干便倒了过来，手当脚用，慢慢往门口移动。

“我......看着有点头晕。”杜青岑说。

许莉点头：“有点脑充血。”

躯干：“……”

他妈的，没看见它没有脑袋吗？

*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时多了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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