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1/2）

程有渝醒来的时候，苏维已经不在宿舍内。

外面下着小雨，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来一丝丝凉意。程有渝从柜子里拿出秋季校服外套穿上，镜子里的男人因为这件外套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他站在镜子前随手抓了两下头发，拉开宿舍大门。

对面宿舍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门，少年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程有渝时眼睛亮了起来，“哥哥，你住在对面吗？”

听到少年叫自己哥哥，程有渝才想起来似乎还没有告诉对方姓名，“对，忘了说我叫程有渝。”

少年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程有渝没记得自己和他说过。

“我……”少年顿了一下，随即说，“我看见了你的校卡，在桌面上。”

说完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叫既明。”

程有渝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校卡没在里面，估计是昨晚不小心落教室了，既明就坐在他前面转个头就能看见，“走吧，我们今天去找找线索。”

既明看了眼程有渝身后的门，“你一个人住吗？”

“我和你同桌住，他先去教室了。”程有渝说，“你呢？”

“我一个人住。”

程有渝突然想起前晚死掉的是两个男人，而昨天补进来的是一男一女，所以既明目前没有宿友。

他拍了下既明的肩，“没关系，今天你可能就有宿友了。”

既明笑了一下，无所谓地说：“是吗，一个人也挺好的，我都习惯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并不像是刻意假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觉得有没有宿友都无所谓。

既明打了个哈欠，转移了话题，“我们等会去哪儿？”

“教学楼。”程有渝想起了那被锁住的六楼，“昨天我发现有一层楼一直没亮过灯。”

清泉中学的教学楼一共有六层，二楼是高一，三楼是高三，高二因为人数比较多，占了两层楼，在四楼和五楼。

昨天他和杜青岑一层一层楼逛上去，发现六楼被锁了起来，透过铁门能看见楼道上的教室门口的班牌是高三年级。一般来说学校是不会随意更换教室的，除非有什么不得不换的原因，比如说体谅高三学生太辛苦换到楼层更低的教室里。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换到二楼呢？二楼不是更方便？

他们在小花园和杜青岑碰面后，直接去了教学楼。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大家今天都没有去教室，在校内各处寻找线索。

三人到教学楼的时候正好是早操时间，教学楼内空荡荡的，所有学生都去了操场。

程有渝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个学校里的老师存在感太低了。

从他们来到现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除了上课和考试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在校园内见到过老师。就算是上课老师也从来不会和学生有其他交流，像个机器人一样自顾自地做着程序设定好的事。

就像此刻，他们这群“转校生”大摇大摆地在校内四处闲逛，却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出来制止，或者询问。

程有渝现在甚至怀疑，就连操场上也没有老师们的身影。

这些老师所有的存在感仿佛都集中在了考试的时候。白天还不见踪迹的老师们，一到考试就全都冒了出来，拿着各种各样的利器，见到学生就砍。

他们沿着楼梯到达六楼。一把老式的铁锁挂在门上，锁身上面刻着一个面容威严，身穿战甲手执战戢的男人，平静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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