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河（1/2）

朱绣一跃而下的时候，不单是苏如烟愣住了，就连围观的众人也愣住了。

一瞬间，竟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来。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呐！”

终于有人喊出声来，叫醒本是惊愣着的行人。

洛九立刻飞身而出，身影一掠便只留几许残影，眨眼地功夫间人已踏入河中。

他轻功如此高明，着实令苏如烟吃了一惊，甚至可以说，只比原不慕逊色一点。

桥上的行人们也是用着近乎敬佩的神色看着洛九，虽然他们也有心想要救人，可终究没有从桥上一跃而下的勇气。

洛九快速到了朱绣的身边，手在水中用力一划，带出了一阵涟漪，下一瞬他便捞到了朱绣的腰肢。

一个用力，洛九便把她的上身带出水面。

朱绣极不情愿的模样，不停地在水中扑腾着，甚至手攥成拳用力捶打着洛九的胸膛，就好似洛九救她是做了一件穷凶恶极的事情般。

她脖颈纤长，身姿瘦弱，此时浸在水中宛若高昂着头颅鸾鸟，她四肢在水中扑打着，鼻唇两处却是呛了不少的水，表情之中也带上几分痛苦。

渐渐地，朱绣便体力不支了，瘫软在洛九的怀中，任由冰冷的河水浸泡着她的身体。

她本能的想要继续下沉，渴求河水能够剥夺走她的呼吸，让她的生命在水中宁静而安稳的逝去。

朱绣昏了过去后，洛九才继续托起她的身子。

桥头离岸约有二三十丈的距离，洛九右脚用力一蹬，左脚脚尖凌波一踩，两步相配合，身子便凌空跃出水面。

即使抱着朱绣，洛九的身形也从未滞缓过，反而踏水而行看起来实在是潇洒无比。三五个起落间，洛九便到了岸上。

苏如烟不懂武功，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来，实际上洛九能做到这步，已说明他的轻功是登峰造极的水平，内功更是深不可测。

她上前几步，看了眼洛九怀里正昏迷着的朱绣，手指探过鼻息和眼白后才稍许放心，“没什么大碍，只是呛了水。”

苏如烟刚思忖着要不要把朱绣带回到她所居住的客栈歇息一番，半叶桥上便有一众身材魁梧的壮汉逮住几个行人询问着。没多久，他们的目光就放到了身在对岸的他们身上。

那些壮汉多半是留欢阁所篆养的打手，毕竟秦楼楚馆一直是被寻衅滋事的地段，几乎每家青楼都会篆养一些打手可供必要之时差遣。

而现在，这些打手被用来抓捕朱绣。

几个打手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原来还围观着的行人们此刻都噤若寒蝉，胆子小些的早就调头走人了，生怕会有什么事端。

随后，这些打手们便下了桥，气势汹汹地来到他们面前。

不同于对他人的蛮横，这些打手极为恭敬地向原不慕行礼，“原公子好。”

原不慕只极为冷淡的颔了下首。

领头的打手堆着笑意：“我们是领了红姨的口讯来找朱绣姑娘的，不知几位能否把她交给我们，我们也好交差。”

虽然他们面上都是和颜悦色的，但苏如烟心里清楚，这是因为有原不慕在场，他们才会这样的。

看情况朱绣大抵是私逃出留欢阁的，甚至还想要轻生。

倘若把朱绣交到他们手里，那朱绣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和折磨。

青楼里面的盐渍手段，可真是不少，若真用在朱绣身上，她受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有位打手瞄了眼在洛九怀里的朱绣：“这朱绣姑娘怎么浑身都湿了，莫不是真投河自尽过？”

他们刚才向行人打听的时候，早就听了个大概。

红姨当初交代他们时，说了务必要把朱绣完好无损的找回来。此时朱绣呈昏迷状态，他们带回去也不好向红姨交差。

“行人们爱嚼舌根，真是听风就是雨。”苏如烟侧头笑一笑，“朱绣姑娘不过是赏花灯时意外跌入河中，怎么到旁人嘴里便是投河自尽了？”

打手们听得此言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神中也充斥着疑惑不定。

他们神情的细微变化，都被苏如烟收入眼中。

她微一凝眸，“怎么，你们是不信我这番话吗？”

“不敢......”为首的打手连忙缩脖子弯腰，“既然朱绣姑娘落水受惊，那更应被带回去好好医治，以免落下个什么病根来。”

这打手一边赔着笑，一边沉稳地走到洛九身前，伸出双手将朱绣接了过来。

洛九给的痛快，更是让打手们心安不少，他们之前做过他们不会放人的准备，心中都是纠结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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