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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现在不再能启动那个阵符了吧。”我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在周围加固阵符，“薇薇安是个疯子，我建议你少跟她来往。如果你改变想法，我就把你放出去。”

她沉默一会儿，说：“苏摩，就算你捉住我也没有意义。我和薇薇安不一样，我恨天使也恨恶魔。”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她恶意满满地笑了，“我的恶魔为了惩罚我，拿走了我器官。”

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像是什么软而湿的东西落地了，我转过头，看见房间的正中心落进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一双羊的后蹄落在那上面……屋子里的每一个符号都开始发光，像是火焰在上面燃烧，那些火焰开始汇聚，变成一道光束照耀在那个恶魔身上，恶魔挣扎起来，发出一连串恐怖的嘶鸣，阵符中的米诺也开始颤抖起来，但她却是笑着的，她看着我，轻松地说：“谢谢你，给我一个亲手杀死它的机会。”

不是啊！大姐，你要杀恶魔我帮你啊，我还能叫狄安娜一起来……你绕这个弯路干什么啊！

他们同时燃烧起来，而我意识到阵符中储存的阴性的力量开始大面积地释放了。

我努力镇定下来，尝试着调动身边所有的力量死马当活马医，我想起弥厄尔曾经调动过太阳的光芒，便尝试引流，可当我一触即天使的领域，就打了个哆嗦，如今那里面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暴动，沙利叶在怒吼，他被薇薇安气得发狂了，不停地诅咒薇薇安；而我听到弥厄尔的声音，那是他本来的声音，低而沉，他一遍遍地问我能不能离开；我尝试着退后，可是我每退一步，感受到的斥力就越强，我苦笑道：“弥厄尔，我怕是要凉了。”

我又问：“如果我真的被撕得粉碎，那……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你傻啊！”狄安娜骂我，她看起来还是七岁孩子的样子，但沙利叶的月光环绕着她，让她看起来坚不可摧。她叉着腰，“你要是再感伤几句，你就真的不用再去见他了。”

我脸红了，她强硬地拉着我进了那件房间，米诺的器官和那个恶魔都烧成了灰烬，地狱的硫磺味让我非常不适。狄安娜说：“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一个巫师的献祭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不应该啊。”

又恶狠狠地说：“控制弥厄尔的力量，呼唤他支配的行星，别让这个阵符运行的力量把咱们撕成碎片，我保证，以这个强度看，月亮都不能把我们的灵魂拼回来。”

我难以接受：“这么简单薇薇安就成功了？她真的可以杀死天使了么？”

她跳起来掐我的耳朵，大喊：“你现在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缩了缩，乖乖地引导自己的力量，水星的光芒缓缓地包裹住这间房子，我挠挠头，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水星发光呢。”

“绝对不对，”狄安娜嘟囔着：“这不是地狱的力量……但是仅靠这些符号……”

我看这些符号，都是些祭祀一类的行为符号，祭祀这种东西当然是供奉的东西越珍贵，换取的力量越多，总是遵从朴素的等价交换原则。我问：“如果恶魔要使用阵符，是不是也可以用来燃烧非人间的祭品。”

“可以啊……”狄安娜摸过每一寸墙壁：“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祭品……不过不是来自地狱。”

“薇薇安在抓捕天使。”我直接了当地说，“墙壁里是被她当成干电池的天使。”

天使的领域寂静下来，那一瞬间无声的愤怒几乎要把我掀倒了，一个不知名的天使说：“是贝利尔！贝利尔鼓动人类的巫师对付天使。”他们用以诺文大声地交流起来，几乎也都是骂人的脏话；狄安娜听得不耐烦，骂道：“都闭嘴！想你们的兄弟活着就都闭嘴！”

天使们都安静下来了。

我苦笑两声，“那我们怎么让那些小天使活着？小天使的力量来自天堂，天堂不陷落，他们的力量就不会静止，和弥厄尔的元素似乎不太一样。”

她凶狠地看了我一眼，我缩了缩头，开始根据阵符确定七十二个方向，因为各自对应一个符号，那几乎是显而易见的。我望着那个巨大的正七芒星，“如果他真的抓了七十二个天使，为什么需要这个七芒星？那些小天使……是不是力量太弱了？”

“但是对应的是七十二个祭祀符号，她难道想骗过法则？”狄安娜说：“欺骗天使，可能，但是欺骗法则，我想不到。”

“金色黎明组织最初使用的七芒星可以把力量放大五倍，”我坚持，“说不定只有十几个天使在里面。”

久不做声的弥厄尔说：“守望天使中失踪了60个天使。”

“不是七十二个？”狄安娜顿了顿，道：“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我拿自喷漆把每一个位置都标记出来，狄安娜试着用邪眼固定每一处力量，但显而易见不是很成功，她说：“我停住了那些小天使的力量，但是……还有一个东西，依旧维持着法阵的力量。”

“我们先把兄弟们救出来。”天使们融化了我标记的位置，可是连着十多个里面都是空无一物，虽然不吉利，但是在第十三个位置上终于有一个双眼紧闭的小姑娘，我松了一口气。他们烧穿了七十二个位置，里面却只有六个天使，这比我预想得还要恐怖一些，狄安娜指着阵符中代表水的符号，那里透露着非凡的力量，天使们停顿了一下，将那一处也烧穿了，没有天使，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仅仅只是一把头发。

那把头发离开了墙壁，阵符就完完全全地停止运行了。

天使们什么也没有说，狄安娜也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这是神子的头发。而贝利尔手里掌握着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