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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兽心的‘高知’父亲还想要说什么,但他双眼发直看着二楼,那种专注堪称可怕。我心道不妙,抬起头,果然看到才从厨房走出来的弥厄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更美了,他摘去夸张的巴洛克式十字耳环,将之挂在藏红花色的头发上。弥厄尔残留着脂膏的面孔丝毫不使他显得不洁亦或是凌乱,在那雪一样的皮肤上,褐色的脂膏像泥土亦或是天然的某种植物汁液,这位天使见鬼的如同飘摇的异教神明降临在现代钢筋铁骨造就的独栋别墅里。
我陷入了另一个疑惑中,到底是路西更美还是弥厄尔更美?
整间屋子中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我喊他:“弥厄尔!下来!我们去洗漱间!”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我一眼,沉默着下了楼,说:“能为我那一张纸巾么?我的脸。”
我心道洗漱间就在楼下你何必如此做作?但就在我愣神的这一秒(可能不止一秒),这位高知就飞奔上来,从掉在地上的电脑包里取出一沓纸巾,双手递给弥厄尔。
你妈的,为什么?有这个速度你都能去奥运会为国争光了好么?
显然中年人死死地盯着弥厄尔。他点点头,与他平素低眉顺眼的谦卑姿态不同,而是以一种不常见的姿势仰着头,从我的角度看,他的喉结挂满了汗珠,见鬼的第二性征美得天怒人怨。
真见鬼,真见鬼。
我飞快地在胸前划十字,希求伟大的上帝佛祖还是无论啥啥啥,快点让这诡异的一幕过去吧,实在不行把我击毙也可以,毕竟我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正常人了。
然后我就被击毙了。
好的,时间线回到我在胸口划十字的那一刻,就在那一刻,我毫无防备的那一刻,弥厄尔凑过来低下头,轻轻地啄了我的嘴唇,他那温暖的珊瑚色嘴唇尝起来是巫师脂膏风味的,不,我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为什么?妈的,为什么……我心虚地看向整间屋子的人,我可怜的委托人倒在翻绒沙发里难受得呻/吟;她丈夫盯着我,模样像个秃鹫;这个高知某种意义上也差不多,与心虚的我相比,那个妇人过分呆滞而平静的样子反而显得emmmm很正常。
高知强颜欢笑道:“留下来住一晚吧,郊区不怎么方便你们回去,我的车出了点小毛病,明天要请人修理。”
我看着他脸上紧绷的肌肉生怕他暴起砍我一刀,正想礼貌拒绝的时候,弥厄尔意味悠长地说:“未尝不可,但我夜里很无聊,我想看一点书。”
你个天使不懂人类的规矩就不要瞎说,夜里夜里的,你自己睡不着觉自己待着,明知道人家是gay还这么说,不是迎男而上么?
我真是为了天使操碎了心。
委托人的父亲两眼冒光:“你喜欢看什么书。”
我心道说不定晚上他真要拉着你讨论宗教哲学,到时候后悔药你都找不到。
“神话故事,印度的神话故事。”
好吧,你们天使到底对把业务开展到印度有什么执念?
我想起了一个有点沙雕的故事,就是著名哲学家康德过着时钟一样的生活(妇女根据他的作息调表),然后他学生觉得老师过得太苦了,就给他找了个妓/女把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夜里康德给这个妓/女讲了一晚上哲学,第二天这个小姐姐就从良了。
我怜悯地望着委托人她爸,为他今后注定不举的生活点了根蜡。
我可怜的委托人在下面又开始抱着垃圾桶呕吐了,但我这回没心情安慰她了,因为他又亲了亲我,我彻底被弥厄尔亲懵了,妈的,以前我还给杨贵妃啊、西施啊、海伦啊什么的叫屈,现在我是知道什么叫祸国殃民了。
因为破坏交易的仪式我并没有在场,所以工会的人要求弥厄尔报备。我闲来无事就给委托人的妈妈打下手,起初她很怀疑我,但在我展示了切土豆的刀工后,她才不疑有他。
这妇人说:“你年纪这么小,很辛苦吧。”
“还好吧,因为有魔力,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当巫师总比被进精神病院呆一辈子好。”我耸耸肩,又把胡萝卜切了,说:“我们好巫师……嗯,我们是为了保护世界而战的,我们与邪恶力量抗争,就算没人知道我们的名字,那句话说的很对呀‘只有统治了最深沉的黑暗,我们才能在最明亮的群星间闪烁’。”
“不,不是说你的职业,孩子,”妇人叹息道:“而是你走的这条路,跟男人在一起,很辛苦吧。”
不,我不是,我没有,跟天使谈恋爱是要浸猪笼的。我才要反驳,她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耳垂,她说:“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他配不上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会祸害你一辈子的。哎……我的一生也是这样毁掉的。”
我才想为自己的清白辩护,但随即意识到她的意思,我愕然:“你知道你丈夫是个骗婚gay,出轨,还跟他生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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