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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你变得懦弱了，你变得不像你了，当年你是怎样果敢地杀死十万大军的？你还记得么？”

我才醒来迷迷糊糊得，就听见加百列似乎在和什么人吵架。

他对面的人一言不发，而加百列却实实在在地被激怒了，他说：“我们中最尊贵的王，伟大的大君，你要知道自己为何被创造出来，你会一次次的降临，一次次地带来战争，而不是像一个怨妇一样哭哭啼啼。这些人类不会认为你的眼泪是宽恕，他们只认为你是懦弱！既然他们只相信铁与血，那就让他们流血！让他们牺牲！”

妈呀，这话听起来也太凶了吧，我摸到门外就看到加百列在单方面训斥弥厄尔，弥厄尔垂着眼睛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格外乖巧。

“点燃你的力量吧，难道要让贝利尔将一切推至毁灭的时候才动手么？他想要借助沙利叶的力量毁灭人间，他做到了百分之五十，现在他想要败坏你，毁灭天堂，你要明白自己的使命。”加百列道：“我不想和兄弟撕破脸皮。”

弥厄尔阖上眼，痛苦地深深呼了一口气，他说：“贝利尔是我们的兄弟，而那个人类，无论他曾经是什么，他现在是一个人，我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力量就去杀人，我的道义不允许我这样做。”

加百列道：“那你就这样看着天堂被毁灭么？”

天堂被毁灭？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禁腹诽起来，加百列却转过头，问道：“谁在哪？谁在偷听？”

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打开门就看我一脸呆滞地望着他，加百列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你说不想和兄弟撕破脸皮的时候就在了，嘿嘿嘿，”我只得无奈地陪笑脸，弥厄尔走近了，揉了揉我的脑袋，轻声问道：“我们吵到你了么？”

“没没没，我刚醒过来。”我生怕说出什么“对，你们吵到我了”，加百列就要杀我祭天。

加百列横了我一样，像是很不满地样子。

弥厄尔道：“我从天堂回来了，加比刚刚跟我说了关于……陈先生的事，你怎么看？”

“嗯……，我们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要问问陈先生，为什么他的公司会出现恶魔强/暴/女性的事情？而且这些恶魔一定要被惩罚。”

我的本意是用月亮的力量或者让这些天使直接杀了他们，结果弥厄尔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把这些恶魔也交给警察？在人间犯的罪应当在人间被清算？”

等等、等等，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我悲哀地想，说不定弥厄尔再给警察举报几次，他就能拿到见义勇为的证书了，如果再破获一起特大‘邪教’案，他就预备进感动中国云云的节目里去了。

圣母玛利亚啊，你们家的天使是不是都有那么一点叛逆？

陈先生的办公室布置的也非常朴素，他不读书，办公室里也没有书架，桌子已经褪色了，却没有换。他的衣服也并非定制的服装，顶多算是得体。

他坐在椅子上，腼腆笑道：“你们是第一个来采访我的媒体。”

加百列锁上门，面色不善地坐到椅子里，弥厄尔斥责他：“注意你的举止，加比。”

加百列吐了吐舌头。

陈先生大概意识到我们并不是什么正经媒体，也站起身来。我说：“先生，请稍安勿躁，或许我们的确有点东西可以聊一聊。”

“我们应该没什么可以聊的，”他大口地喘气，显然惊惧我们的接近。

“你和恶魔做了交易，你为什么交换你的生命？”弥厄尔依旧是熟悉地单刀直入式问询，他说：“昨天夜里，你的公司里，有几个恶魔迷/奸/女士，我们非常想了解这件事的经过和结果。”

陈先生的干瘦的手臂都是颤抖的，他指着弥厄尔：“你在发疯说些什么？你怎么会确定就是恶魔。”

我说：“我们是与恶魔为敌的本南丹蒂，是专门杀死恶魔的人，你要知道，我们没必要骗你，反正十年之约一到你就要死了。”

陈先生问我们：“你从哪里知道的？”

加百列嗤笑一声：“你确定？救他？你们本南丹蒂的长老会终于坏了脑袋吧。”

陈先生哆嗦着瘫在椅子里，问：“救我，你们确定么？你们做得到？那是恶魔！”

“我是天使，”加百列如实说，但看陈先生的表情，显然他并不相信，他沉默了许久，说：“我不是一个值得你们救的人。你们去救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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