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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狄安娜口中的‘月亮的把戏’给母亲治愈了耳朵，她问我：“你真的要做一名巫师么？”

“不做巫师我还能去做什么？” 我觉得很难过：“如果我不做巫师，坏巫师就会来杀了我，为了让你痛苦，说不定他们还会在你面前杀死我。”

她蹙紧了眉头，我看了觉得很心疼：“放心，我可以养活自己的，过段日子我会给你写信的，不会有事的，狄安娜是最强的巫师，弥厄尔身后有一个大天使长，没人能伤害我。”

她知道多说无益，便紧紧地抱住我，好像能把我塞回她的子/宫里一样，“照顾好自己。”

“晓得啦，”我把抽了张纸巾，把鼻涕和眼泪都擦了。

弥厄尔礼貌地敲了敲门：“要走了，令月。”

“我走了，”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我母亲没有跟我说再见，一次也没有。

任何形容词都不能形容我的感受。

弥厄尔关切地望着我，那是一种人类不会有的专注的观察，他不知道在哪里学了一套应对人类的手段。当他举起手想用自己的力量驱散我的痛苦时，我干脆利落地阻止了他，我挤出一脸苦笑：“我想，用更人类的方式解决这种困境。”

他礼貌地点点头，留我一个人清净。

狄安娜看了便嗤笑一声，“他那套应付人类的手段还没变。”

“什么？”我问道：“什么应对人类的手段？”

她点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骆驼香烟：“是啊，他们都有那种应对人类的手段。”

她还认为弥厄尔是个天使。

我倒觉得无所谓，便与狄安娜攀谈：“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在我年岁不大的时候，但是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多大，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是梦，那时候我还是个脏小孩，住在马圈里，晚上睡觉盖稻草，没和人说过话。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不体面的年纪。”狄安娜脸上露出一种温柔的神情，她说：“然后，不知道是那一天，撒里埃来到我身边，他说‘可怜的孩子，你的母亲去世了，跟我走吧。’但实话实说，我都不曾见过我的母亲。

但我喜欢他，他打扮得很漂亮，带着红宝石的皇冠，黄金的流苏上是神圣的名字。”

“等等，”我打断她：“你可以看到天使的面貌么？我是说他们的真身。”

狄安娜皱着眉摇摇头：“那是不可见的，因为他们的真身不是人，那只是一层皮，让他们在人间行走的时候不要把光芒漏出来。”

“……那我见到的撒里埃……”

“你见到的他怎么了？”

“他有三对黑色的翅膀，他是堕落的了。”

弥厄尔也转过头，他的神情像在看一个小孩，充满宽容与无奈，他说：“天使翅膀的颜色不能证明他是不是堕落的。”

狄安娜晃了晃手，驱赶眼前的烟雾，她说：“他与堕落只有一线之隔。”

又道：“我见过他与恶魔做交易，只要祭品足够让他愉悦，他就会满足任何人的要求。”

说着她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道：“他和那位可不一样。”

弥厄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没有任何明确的命令禁止天使与恶魔交易。”

那个天使真是天生的反骨，别人堕落都是一锤子买卖，他却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试探，甚至做了恶魔的雇佣兵，实在是天使中的一朵奇葩。

这种操作实在是太刺激了。

她歪嘴笑笑：“当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你在做什么沙利叶，天使中的大君为何与恶魔为伍？’我记得很清楚。”

弥厄尔不安地合上双手，问道：“是什么让你对我如此不满。”

“我从来不敢对您表示不满。”

他们二人平静的望着对方，但我却觉得有着可怕的阴影压在我头顶上，而我也不再能读的懂他们的话。

但我还记得学生时期的利器，谷歌了‘沙利叶’，立刻便了解了沙利叶是哪一号人物——神之月、神之光、神的命令。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天使的名字都这么酷。

他是撒里埃，果然这位大君的操作就是与众不同。

狄安娜刻薄道：“我晓得你的，弥厄尔，圣 弥厄尔，当初你是让我死的。”

“我只是让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他平静道：“我们不被允许参与人类的纷争。好好想想你为了沙利叶做了什么吧。”

狄安娜擦掉了落下来的眼泪：“你永远有你的道理，你永远公正，但是你所谓的规则真的有意义么？”

“我希望它有，”弥厄尔转过身，再不与狄安娜交谈，他退到我身边，脸色沉沉的，心情比我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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