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棵草(1/2)
可惜写这戏的没什么水平,他全然不知我酿酒一行的祖宗多有能耐,只让她垂头歉然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本来想帮你的,没成想反给你添了麻烦。”
然后剧本便换作扶海大帝慷慨。
他疏朗地笑起来,道:“什么话啊。”跟着又解释,“本来泠风他拿我玉渁卵我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你难受成这样我倒有些恼他了。”
大帝视玉渁为娘亲,却在玉渁卵一事上
显然大帝在玉渁卵一事上过于慷慨了,祖宗她不敢相信,遂抬眸去看。
只听得大帝继续道:“虽说那些是玉渁的卵,但到底活不过来了,我所以一直把他们留在身边,不过存个念想罢了。”
祖宗她眨了下眼,望向大帝道:“那大帝现在不是少了很多念想?”
这戏这样编倒不是为了把我酿酒一行的祖宗丑化成一个专往其他神仙伤口上撒盐的神仙,相反,
我酿酒一行的祖宗,从来是敢于直面苦难的勇士。
就她这么多年在天界的经验而言,凡你对问题绝尘而去时,你就把那尘土扬到了问题上,而那问题便似种子一般在土里发育生长,至于它会长出什么,则没有谁知道。
祖宗她不想给它生长的机会,可大帝却只微微一笑道:“你没事就好。”
这是铁了心的要把问题回避到底了。
祖宗她皱眉发愁。
但只须臾时候,她便又扬起眉梢笑道:“若大帝只是因为追不上泠风的话,我倒有个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和开心相反的,大帝脸上表情很有几分“此事不妙”的味道。
祖宗她保密道:“这你就别管了,此事交给我便是。”
“你可别胡来。”话里竟有些害怕。
祖宗她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便似已拿回玉渁卵似的,祖宗她笑得分外灿烂,像太阳下盛开的葵花。
我觉得编这戏的还是有点懂的。
扶海大帝在旁边看着。
察觉到此,祖宗她奇怪地眨了眨眼,回过头去,嘴角抽了抽问:“大、大帝干吗这样看我?”
大帝嘴角缓缓勾起,又缓缓开口道:“如果娘亲见到你,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祖宗她得意起来:“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诶不对,娘亲?你有娘亲?!”
向来听说扶海大帝为四海之灵所化,他有娘亲一事,自古而今,闻所未闻。
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中般,大帝轻松笑道:“就玉渁啊。”
“玉渁是你娘亲,那你——”祖宗她一双眼越发大睁。
“对啊。”大帝甜甜笑开,与此同时化作一只小碧蛙,借着船舷一跃跳到祖宗她肩膀上,“呱~”
“哇!好可爱!!!”祖宗她刹那间爆出一声惊呼,弄得我都想去查查族谱,看看我祖上是不是又哪个兽族的血统了。
祖宗她毫不顾我的心思,只全神贯注在那小碧蛙身上,“没想到你原身居然这么——”
才把那蛙捉到手里,他却突然一下子蹬着腿跳开。
大帝化回神形,同时道:“别闹!化的形不能乱摸!”
祖宗她有些恼,“呣。原来你逗我玩儿呢。”
大帝笑道:“我自四海之灵化成之日,便一直受玉渁庇佑,自然该称她一声娘亲。只她不让我在其他神仙面前这样喊她,所以天界都不知道。”
神族兽族自来壁垒分明,扶海大帝是四海之灵化的神还是辛苦修成神形的蛙族后裔,两者虽只是身份的差别,于大帝前途的影响却不能更大,玉渁不让大帝唤自己娘亲,所虑实多。
闻此,祖宗她又想到一件事,便道:“这样说来,我好像从没与蛙族打过交道,所以你娘亲喜欢什么呀?”她开始觉得大帝说他娘亲见到她便会喜欢她的话有些夸大,不能不脚踏实地从头问起。
大帝却转回身去,展开双臂靠在船上道:“她喜欢什么倒不好说。不过自古而今,六界上下各族父母在子女身上记挂的,来来去去不就那么些事。”
祖宗她嗬地一声笑了下,自嘲道,“大帝这种做过父母的自然清楚其中奥妙,似我这等小仙便不知大帝在说什么了。”
大帝急转过身来嗔道:“这你就是胡说了。我自由四海之灵化来至今,不是在战乱的六界,便是在沉寂的海底。哪有那做父母的福气?”
大帝声音里隐着失落,祖宗她却十分乐观:“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啦。未来的路还很长嘛~现在六界战火渐熄,大帝又回来了,这样一来想当父母机会不是大把?”
“那你呢?”大帝突然问道。
祖宗她直接懵圈,“我?我什么?”
“你可曾想过,做一个孩子的娘亲?”
我骤然大惊。
这他玉帝的哪个混蛋编的故事!
祖宗她当年才一千多岁啊!
一千多岁!
你见上古哪个厉害的神仙一千多岁就当爹当娘的!你把我酿酒一行的祖宗当什么了!
好在这写戏的虽混蛋,我酿酒一行的祖宗却是理智且清醒的,她干笑了两声,顾全大帝颜面“大帝开什么玩笑呢。我才将一千多岁,还有大把的酒没酿,哪有功夫去做什么娘亲。”
月亮缓缓升到中空,因着不是十五的缘故,它缺了个小口儿。
祖宗她不知道气氛何以突然沉寂,刚要说点什么,已靠回船上的大帝先声叹道:“也是。毕竟你还小。”
祖宗她偏头看了大帝眼,笑道:“不小了呢!青玄上回还说我长大了。”
“青玄说你长大了?”扶海大帝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事情属实,祖宗她自坦然相答。
大帝愣着想了会儿什么,忽然笑道:“你同天界诸神的关系可真是盘根错节啊。”
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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