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风月凑过来不眨眼的看了看她半天,面纱没有挡住的眉尾轻挑,眼神里满是考量,半天都没说话,从医箱里鼓捣出一个瓷白瓶子递给她,“这是赤芍蜜丸,你觉得憋闷的时候可以吃一丸。”
孟怀恩没有接下,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风月姑娘,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没去过!”风月看了她一眼后,“啪”的一声关了药箱,对着小丫头冷声吩咐道:“灵儿,姑娘已经大好了,送客!”说罢便起身离开。
风月走得跟一阵风似的,孟怀恩清楚的听见她摔上了隔壁房门。
虽然她说没去过,可是这炸毛的样子,可不是没去过的反应。
名唤灵儿的丫头搀扶着她下了床,孟怀恩一边慢悠悠穿衣一边跟她搭话:“你们主子真是奇怪,不过是问点儿事怎么这么大火气?”
“我们姑娘面冷心热,您跟她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哦,你们姑娘的脸是怎么伤的?”
“姑娘没说过,灵儿也不知道。”
孟怀恩慢拖拖的挨到门边,心想要不要再吐一口血啥的,不知道风月会不会看她可怜的份上再多说几句。
孟怀恩磨蹭半天后,隔壁传来一阵琴音,琴音袅袅,似曾相识。
这首《广陵散》有几个音节弹错了,当年温泉别院里抚琴的女子也弹错了,苏文晟特地帮她指正过这几个音节。
那天在温泉别院,她满心满脑都是苏文晟,自然是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时苏文晟为那女子指正指法的时候她还难受了好半天,想到这她不请自来的推开了风月的房门。
“你还没走?”风月看见她怔愣了一下。
“我就知道是你!”她坐到风月身边,对着琴比划了几下:“温泉别院那天你也弹错了,你忘了?”
风月看着她,按着琴弦的指尖隐隐发白,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脸上满是是戒备和疑惑的神色。
孟怀恩叹了一口气,打散头发挽了个男子的髻。
“你……你是……不可能!不是已经死了吗?”风月杏眼圆睁,嘴唇止不住的哆嗦了好几下,像看怪物一眼看着孟怀恩。
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又戳了戳她的胸,缓了半天神才说道:“怪不得,我见你有些眼熟!”风月四下环顾后凑到她耳边低语:“楼里说话不方便,改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国公府的车夫在楼下等着,为了不让商瑜担心,她仍是先回了国公府,再和两个暗卫一同回了王府。
王府一切如常,冬儿也乖觉,早早睡了觉。只是半夜孟怀恩被魇住醒来的时候,床头的案上放了一个白瓷瓶,是风月给她的丸药。她从瓶里倒出一个暗红色的药丸子含了,一股清凉自腹中升起,胸中的憋闷松快了许多。
孟怀恩对着瓷瓶愣了会儿神。
记得没有带回来啊,莫非是自己顺回来的?自己什么时候有顺东西这个毛病了?有病得治……
醒来便再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苏文晟冷漠转身离去的模样,这会儿夜深人静更觉得锥心刺骨。
孟怀恩轻轻叹了一口气,所有的恶果都是自己种的,当年不知晓自己的心意,仗着苏文晟对自己有几分不同,还帮九公主牵线搭桥,后来在锦州听闻二人婚讯的时候才体会到心中酸苦滋味。
就算冬儿是苏文晟骨肉又待如何,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而已。如若是让九公主知道了,还指不定怎样发作呢。也不怪苏文晟为了九公主专程跑一趟,让她走的远远的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她和苏文晟,终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有缘无分。
月光渐渐隐去,有风吹皱窗棂上的桃花纸,发出呜咽的声音。不一时便淅淅沥沥下起夜雨来,瓦檐上的雨水砸在屋外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滴滴答答的,仿佛永远不会停。
枯坐到天明,孟怀恩两眼乌黑头重脚轻,恹恹的歪在床上,晌午便开始发热,人也有些浑浑噩噩的,抓着府医把脉的手直喊爹。
她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十几碗浓稠的汤药灌下去如同倒进了水池了,半点没有起色。
接连几日孟怀恩服了早晨的汤药躺下,再一睁开眼就是下午的汤药,等小丫鬟再扶起她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就抓着小丫鬟的手道:“等我死了,你一定去转告商小公爷,就说冬儿是他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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