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大修】(2/2)
百合低声道:“可是晋王殿下一听您说慎贵妃身子不爽,心里更悲伤过度,立刻就以良言劝您了,这岂不是在跟您示好么?”
沈令嘉有些疑惑,道:“这也正是我所不明白的地方,他倘若真个的是觉着我这个奸妃不当软禁陛下,怎么不趁机求个衣带诏之类的出去呢?可是若说他也是一门心思的帮着我,这对他又有什么作用呢?须知晋王殿下的子孙都还算成器,并没有什么需要求得着我与文则的地方,他犯不着这个时候来讨好我,倘若真的有人救出了陛下,他如今的不作为反倒成了罪过了——不值当的。”
一时外头车马来了,沈令嘉就领着人上了车。又过了一时,她们到了甘泉宫,甘泉宫里灵堂虽然撤下去了,可是悲气犹在,沈令嘉看着心里也觉得不落忍,就叫人往里面请了慎贵妃的大宫女石兰出来:“你去请杜婕妤出来说话。”
石兰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如今连淑妃娘娘也看我们贵妃不顺眼了么?!”
百合唬了一跳,忙骂道:“你要死了,又来说这种话!”
石兰的眼神却十分倔强:“倘若淑妃娘娘也看我们贵妃要失势了,便要另选朋党,奴婢请淑妃娘娘饶我们贵妃一命罢——我们娘娘也不过是一个失了儿子的可怜人罢了,您不必在她失子的时候就这么忙着与杜婕妤勾三搭四的!”
她这话说得充满了怨怼,可是沈令嘉竟然听明白了:“杜婕妤不安分了?”
石兰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数颗硕大的眼泪,全都砸在青石地板上,洇出来数颗深青色的痕迹:“当年咱们一块儿在贵妃身边服侍的时候倒是千好万好,如今一抖起来了就什么都敢做了!”她哭诉不休,将杜婕妤趁着如今吕文则丧子无心理事的时候所占的便宜、所耀武扬威的事、所勾连的嫔妃都说了出来,痛骂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令嘉明白了:原先杜衡不过是一个侍女的时候自然十分忠心耿耿,可是如今她的儿子马上就要成为了皇帝,她本人马上就要成为了太后,那么她的忠心还做给谁看呢?从一介侍女到嫔妃,普通人都忍不住要飘起来,何况是做了太后!
她安慰道:“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转回身去,将这话悄悄的告诉你们贵妃娘娘:倘若你们娘娘立不起来,那六郎也不过就是一个皇子罢了,顶天了追封太子;可是倘若你们娘娘立得起来,将来不论是她活着时候的事还是六郎的身后哀荣,都不可限量呢。”
石兰听得这话,抹了抹眼泪,又给沈令嘉行了个礼:“奴婢不识好歹,淑妃娘娘别与奴婢一般见识。”
沈令嘉摇头道:“快回去罢,陛下曾经下旨立六皇子为太子,那道圣旨还放在翰林院里没有出来,过几日我叫他们将那道圣旨放出去,请他们给六皇子谥一个太子的号,你们家娘娘也庶几可以安心了。”
石兰的眼泪又忍不住滴了下来,匆匆行了个礼,也不回头,一气跑进了甘泉宫的正殿里。
百合看得有些心酸,道:“原来女人一辈子的荣宠真的都是依靠在丈夫和孩子的身上的,慎贵妃当年何等风光无限?如今孩子一死,她也不过就是要被她身边的侍女欺负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沈令嘉低声道:“杜婕妤虽然开头很好,可是后来慢慢的地位越来越高,人心自然易变。这种时候,哪怕慎贵妃顾念当年的情分,我这里也容不得她了——太子不需要一个只会指手画脚、还对我与文则有许多敌意的亲娘。”
百合心里一动,道:“娘娘是看准了要扶九皇子上去了?咱们淮安王也是很好的,不过是脸上略微有一道疤罢了,将来还不知道消下去得多么快呢,娘娘如何不想一想扶咱们自家的皇子上位的事儿?”
沈令嘉道:“你当我没想过?可是文则如今把握着前朝,玉郎要上去,未免太难了。倘若玉郎一个争不成,到时候人家未免要说玉郎权利心太炽。一个仪容有瑕的皇子,还在那里一心一意想要做皇帝,物议纷纷之时,他该如何自处?若是登基不了,有这么一个一心一意想要做皇帝的兄长在前头,你说九郎会对他怎样?况且月娘长得又与玉郎那样相似,文则若是把着这一条逼我选择,那可就真是骑虎难下了。”
她们两个同时沉默了下来,百合扶着沈令嘉上了车,深紫色的帷幔杂着凤凰在车周飘拂,明明是和暖的好天气,风里都夹杂着炽烈的花香,宫内众人却无不是神色匆匆。百合发了令,车夫便又指挥着马儿回往明光宫去了,在那里,曾经无意之中救过玉郎一命的小朋友正在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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