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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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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了车,董泽就又拉起了树祁的手,但树祁很明显的发现,他掌心在冒着细汗。

“老江,几零几啊。”

“808。”江余跟在后面,丝毫没有快步跟去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走在后面。

下一秒董泽松开了树祁的手,跑到了江余那边,“老江,你是蜗牛吗,这么慢。”随后挎住了江余的胳膊。江余破天荒的没反抗,董泽的嘴角多出了一抹笑。

大概是现在晚一些,也是工作日。电梯门附近的人竟然不算很多,江余走了过去,站在哪里等着电梯。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不算多,但还是有一些。三人走上电梯,按向八楼。

电梯缓缓的上升着,在各个楼层陆陆续续的进入了一些人,把原本空旷的电梯弄的有点拥挤。江余往里凑了凑,靠着旁边的栏杆,反手抓住让自己保持平衡。

电梯到了六楼,呼呼啦啦的又进来了几个人,外面的人往里面挤了挤,江余好像被踩了一脚。他又往里凑来凑,手肘碰到了同样往里凑的树祁。他抬起头似乎是想要看到来者是谁,见那人是江余,往他那边凑了凑。

江余有点小紧张,但他强装淡定,下一秒又被踩了一脚,同时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犊子推了他一下。刚把手和栏杆分开,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江余想着自己得有多衰啊。他重心已经不太稳了,往前眼看就要倒了,却被靠在边上的树祁接住了。与其说是接住了,倒不如说树祁当了他的人肉垫子。此刻他的脸贴在树祁的胸口。他瞪圆了眼睛,连忙往后一退,踩到了后面人的鞋后,连忙道了个歉。那人并没多在乎,头都没转过来。江余在贴在树祁胸口的时候感觉到了他强烈的心跳声,而此刻他的头低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只能看出的是他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终于是到了八楼,江余快速的走出了电梯,就好像后面有人索命似的走到了病房。白父躺在病床上打折点滴。

“哎呀,小余来了!”白父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挂着个笑容面对江余。

“叔叔好!”董泽突然窜了进来,是以一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状态进来的。白父笑笑,和他打招呼。

树祁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有些心不在焉,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祁,过来!”白父勾了勾手指,叫树祁过去。树祁抬起头,走了过去。

其余的时间就变成了白父和他们问长问短,就连那种话零零碎碎的琐事也要问。江余不免得鼻子一酸,这种被问长问短的话语,让他真的很感动。有一段时间他用疼痛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但现在这种感觉像极了。

活着。

“小余呀,爸爸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说。”说完,握住了江余的手。江余终于是不再感觉到这种感觉有一丝厌恶,而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树祁和董泽自觉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我其实,不是你的生父。”

“……”江余低下头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沉默。

“你其实是江洁和她前任的孩子,我只是充当了个绿帽侠。虽然我是在你七岁的时候才知道。”

“……骗人。”江余真的,很不相信。

“你当时问我那张照片是谁,我现在告诉你吧。我感觉我快不行了,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白父握住江余的手有些微微出汗,“他是你的生父,叫,李忠义。”

江余做梦也想不到,这种狗血的剧情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他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了脸一下,掐出了一道红印,才确定这是真的。

“我想,你有知道的权利。还有一个我要告诉你,是关于树祁的。”白父顿了顿,“或许,我该叫他——树乔。”

“树乔?”江余一愣,为什么?树乔不是已经死了?

“记得我曾经给你讲的那个关于树祁的故事么,因为那时候我的记忆有所错乱,不,应该说是我选择了隐藏真相,而且我不想让你过早的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想让他再次受刺激。”白父深吸了一口气,“树祁其实是……我的孩子,和江洁离婚,也是发现你不是我儿子,还有树祁是我儿子。”

江余瞪大了眼睛,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经历这种事情。狗血,太狗血了!

“老树因为发现了树乔树祁都不是他的孩子,开始变本加厉的打,树乔没护住树祁,年幼的树祁被活活打死。”白父说,“树乔就有些精神错乱,我是偶然间知道的,那个时候树乔天天叫着树祁的名字,老树一怒,干脆就让树乔变成树祁,反正这里管的不严,树乔的身份就变成了树祁。”

“他是清楚这一切的,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把自己和树祁置换,自己是死亡方,而树祁还活着,如果说按照道理来讲,树祁,也就是树乔,他和你一般大。”

“我……”江余现在感觉自己乱的很,树祁是树乔。死的是树祁,活着的是树乔,这都什么和什么?

“我想冷静一下。”江余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推开门离开。白父本意并不想让江余知道这些,但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不知情对于江余来说太过的不公平。

江余木讷的从树祁身边走过,然后不等两人就走到了电梯。虽然拥挤,但他还是挤挤进去了。

这边树祁和董泽也跟上了,但来到电梯门的时候已经关上了门。他们两个走着楼梯下去,等到到一楼的时候已经不见江余了。

江余此刻坐在医院前花坛旁边的大理石上,静静的点了一根烟。他想不通,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特么狗血。自己该不会特么摇身一变玛丽苏的女主角,偶遇男主角,然后特么男主替他解决一切?太扯了。

他起身,然后慢悠悠的走着,天空突然下起蒙蒙细雨。今天的天气预报明明没有报会下雨……果然不可信。

在雨中,江余那根烟很快的就被熄灭了,他扔掉烟头,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第一次与树祁,也就是树乔相遇的地方。那条老街。

他抚摸着那几个字,他不知道那时候的树乔是用什么心情一遍一遍描写这几个字,又是用何种心情去把自己变成了树祁。总之,太特么扯了。

他坐在地上,裤子已经有些湿了,但他不在乎。让雨水冲刷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有点冷,但是他不想起来。

用别人的角度诉说自己的故事,大概很难受吧。江余用拳头锤了一把地,然后蜷缩在墙边。

好累……

他此刻的想法是这样的。

冷。

浑身都冷。

他不知道自己找什么虐,非要在这里呆着。随后他扶着墙起身。刚一抬头就看到同样临的湿漉漉的树祁。董泽那小子在后面拿着一把透明的伞,大概是商店里十块钱一把那种伞吧。

“江余。”树祁突然拉住江余的手腕,把他拉到伞下。

雨水从少年的头发落到脸上,像是一滴泪一样滑落脸庞,“你发什么疯?!”

这大概是树祁第一次发怒,平常都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种状态,今天竟然……生气了?

因为自己么?

“没怎么,恰好没带伞罢了。”江余耸耸肩,虽然说被这种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属实难受,但适应了一会,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三人沉默了很久,然后走到了江余家。

江余把外套挂在晾衣架上,然后把里面那件湿了大半的短袖脱了下来。

“卧槽?老江你的腹肌九九归一了?”董泽走到江余旁边,拍了一把他的肚子。

“……”江余有点无奈,以前逗董泽说自己有八块腹肌。实际上并没有,他却当真了。

“伙食太好,没办法。”江余耸耸肩,然后把目光撇像了树祁,这树祁此刻正在拧着自己衣服上的雨。滴答、滴答,一滴、两滴,终于是拧到不再能拧了后,他才把那件衣服放到了晾衣架上。但还是在穿着那套有些湿的衣服。

江余换好衣服后,从自己行李箱中随便的掏出一套衣服递给树祁,他有点错愕的接过。

他在一旁换好衣服,把自己换下的衣服同样放到晾衣架上。随后转过身和江余道谢。

“老江,说实话你是不是胖了,看小树祁穿你衣服肥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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