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内的对峙（1/2）

耳边突然传来碰撞巨响——

原来是入口开启了，这让莱斯理吓了一大跳。他睁大眼珠，看着自动旋转楼梯在巨大石兽后展现了通道，非常华丽，但是也因为历史悠久导致机关在运作时有刺耳的摩擦声。

深呼吸后踏上了阶梯上楼，宽敞温暖的校长室印入眼帘，墙上挂着许多历届校长的画像，他们正在打盹——梅林都晓得现在才不到几点。

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前，他和斯内普教授没有太多差别，那叠资料总是消耗不尽的需要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好好地审查。但虽然看上去很繁忙，校长还是没有怠慢前来的学生，他温柔地看着这位黑发的斯莱特林三年级生，「这是我第一次和你面对面，莱斯理。」

「您——您知道我？」莱斯理不免地有些结巴，毕竟面前可是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他收敛过去放浪不羁的态度，礼貌地说话，「校长，我不是有意要打扰您的…」

这位慈祥的老人，半月镜片后湛蓝的眼珠明亮地注视着他，「你肯定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来找我，而身为你的校长的我——又怎么忍心去拒绝你无力的请求？」

单单一句话，莱斯理像是被魔法定住，原本慌张的情绪变得平静似海，下一秒，海中蕴含的火山却发泄涌出——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流露出如此悲伤的眼神，那种痛苦与酸楚，无法形容的情绪，终于解脱。

「教授，我需要你帮帮我。」莱斯理压着眼皮，想阻止眼泪泛出，「我…我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获得救赎——您会公平公正地看待任何事情——对吗？——教授？对吗？」

邓不利多丝毫没有被影响，他的眼神仍然似冬阳般温暖，「坐下吧——一杯热牛奶如何？」

莱斯理走到办公桌前的一张木椅前坐下，然后想起方才对方所问，轻轻点头，「麻烦了…」

他该如何开口呢？要从哪里说起？ ——他和艾伦的伎俩？还是约翰其实是误会了？ ——还是说到最后这位伟大的校长，会公平公正的认为，他所受到的伤害全都是应得的报应？

他满脑子都是问题，不晓得该怎么陈述这件事情，他甚至后悔走进这间校长室。

「那么莱斯理，对方是谁？」邓不利多巧妙地直接切入了话题，这让莱斯理相当讶异，但没有几秒，他晓得时间宝贵，所以立刻就回应了，「约翰·布鲁诺，五年级，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他不敢直视这位伟大的巫师，在经历斯内普教授的注视之下，他总能感受到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不仅仅是心灵上的，那是一股奇异的感觉窜入脑中。

邓不利多也注意到这点，但他没有点出来，而是继续询问道：「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图书馆。」莱斯理大概知道高年级的俱乐部是完全不和教授们联系的，可能也是为了更专心地钻研黑魔法，不想和教授们讨论任何方面的进度。所以他没有打算说出，「听见他们在讨论人体变形的事情，我相当感兴趣，所以…我就和他们搭话。」

「他们是几个人？」邓不利多大概也想挖掘出一点聚会的秘密。

「他和强森，我记得他们是室友。」莱斯理有些心虚，赶紧将话题重心拉开，「——但强森并不是共犯，对我施暴的人只有布鲁诺一个人。」

「那么莱斯理，你介意让我知道他做了什么坏事吗？」老人眼神变得严肃，这让莱斯理感到欣慰，心里感到温暖了些，「我很难说明白，但——我想让你看看一个东西。」

他将放置在面前的牛奶移到右手边后，把记忆球掏出来了，莱斯理吞咽唾液，显得很紧张，「您在看的时候，我可以…保持一段距离吗？」

「当然。」邓不利多站起身，接过那颗玻璃水晶球，走到阶层上的阁楼去，面对着落地窗外的一片夜空，开启了那段影像。

莱斯理感觉羞耻，对于出卖自己去摧毁约翰·布鲁诺的事情。他不晓得自己到底能引起多大的影响，但至少要让校长谴责，要让每个人都晓得那位文质彬彬的少年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得不从继承人位置上撤离下来，他才甘心。

事实上，他们两人究竟有什么利害关系？而约翰又招谁惹谁？

莱斯理只能怪罪对方选择了一条不理性的路。

「我看过了这段画面，莱斯理。」邓不利多回到了位置上，缓缓地坐下了，将水晶球放回桌面，「虽然很模糊，但是我能知道你没有说谎——他确实伤害了你。」

「他能获得什么样的处分，教授。」莱斯理眼眶泛红地注视对方，「我希望他能够为自己所错去负责，而不是假惺惺的道歉。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会付出代价的。」

「他是应该付出代价，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要让他本人也来到这里。」邓不利多非常谨慎地处理这件事，虽然莱斯理并不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他的好兄弟崔佛的父亲可是魔法部部长的助理——而他本人的想法——就算不被政治所干扰，加害者也必须获得足够的惩处，这是他一直秉持的正义。

约翰·布鲁诺到场了，连带着他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校长。」斯内普教授站在好友的儿子身旁，无情绪地瞅了站在办公桌旁的莱斯理，冷漠地又移开视线，看着这间办公室最有权力的人。

「斯内普教授——都先坐下吧。」邓不利多将装着奶茶的咖啡杯都送到对方面前，显然气氛剑拔弩张根本没人愿意碰，「约翰，你知道自己为何来吗？」

「我知道，」他瞥了斜前方的莱斯理一眼，又看向邓不利多，「我差点儿做了。」

斯内普的上唇卷起，眉间的印子刻的更深了些，可以看出他在路上已听过这糟糕的消息了。

「不过显然他的证据只会对他有利，」约翰不屑地用手指推动了桌上的记忆球，看着那颗玻璃球轻巧地滚了几公分，「只敢录我犯错的片段，他肯定没有记下他做了什么好事。」

「你该不会又想说我引诱你吧？」莱斯理被冒犯地愤恨，「你这个不要脸的——」他看见了斯内普，无力地又撇开头。他知道自己搞出这件事情后，私下辅导肯定泡汤了。

「那么约翰，你觉得应该要有什么样的内容？」邓不利多和这位优秀的新任级长对上眼，湛蓝明亮的眼一时深幽的锐利。只是约翰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好畏惧的，大胆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的目的就是要夺我们布鲁诺家族的家产，所以从我兄弟艾伦下手——让他偷家里的材料大量贩售『云针』，然后又说服他想办法将我从继承人位置上拉下来——莱斯理，我有说错吗？」

莱斯里哑口无言，他只能捂着眼睛，不敢面对现实。

「当然啦，你不会承认。」约翰哼笑了声，「——莱斯理，我刚认识你时，以为你是头脑很好的人，」他眼神冰冷，「你在我兄弟生日派对上喝醉酒，不就是为了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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