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强争霸赛2（2/2）
「比起看书你更希望做劳动服务？」斯内普的圆滑低沉的嗓音并不温柔，「若是如此，鼠尾先生，我会如你所愿——」
但那眉眼如画的俊秀少年，感慨地说：「是这样的，我还活着。」
他捧著书，深呼吸，「以为人生毁了后，我也会慢慢死去，但…但我没有。」然后按住了两边眼皮，「教授，如果不是你，我就会无所适从，将自己逼入绝境——但我真的能够再回到人群之中吗？」
斯内普阖上了书，「你已经十六岁，可以独立思考很多事，不要轻易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改变想法。」他注视著书封面，「——还有什么青春期的烦恼要抱怨？如果没有的话就安静看书。」
莱斯理抱著书走到了圆桌旁，坐在对方左手边的位置，「我毕业后就会带我母亲离开英国，到时候我只想和你保持联络，教授。」
男人蹙眉表现得像是吞了一整壶的鼻涕虫，「你知道的，我听得并不愉快。」
「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是硬撑着，我也会忍到那时候，」莱斯理深呼吸，「即使那是很痛苦的过程。」
「活着本来就会受伤。」斯内普冷漠地回应。
「我当然知道。」他抿了唇沉默片刻，「但有人做了坏事却能一路顺遂，我无法接受。」
「那你知道还有谁这么想吗？」
斯内普压低声量，「当初你欺负的人，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莱斯理受辱而红了脸，「我没有欺负人！」
「在你没有意识到之前，你就和你口中厌恶的人是相同的，我很难帮助你。」斯内普拉开了彼此距离，起身走向了放置许多魔药瓶子的玻璃柜，「你大可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我也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去和你说这些。」
无法理解而愤怒，莱斯理认为自己敞开心胸，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羞辱。
他自认从来没有欺负过人，在斯莱特林之中也算是好人，为何斯内普总要对他吹毛求疵？
「无法认同我说的话？」将暗色的玻璃罐子使力放置在圆木桌上，羽毛笔被震得落到了地上。
斯内普的眼神相当危险，「你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课堂以外的事都不是我的义务。」
「没有任何关系？你分明——」莱斯理住了口，他不能说出自己梦里的事情，脸胀得更红。
「你想说什么？」他瞪大了眼，语速紧迫逼人地低语道：「别把幻想的事带到现实中，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出我的教室和办公室，听懂了没？——别以为能靠关系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莱斯理握紧了拳头，额线泌出冷汗，无法聚焦地喘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那样，我会改进。」他必须这么说，而不是朝错误的对象宣泄情绪，「我会弥补我的过错。」
迅速地转身离去，就怕自己的神情不自然，又让对方揪住他的尾巴。
斯内普为何要突然那样发火？
他莱斯理·怀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得被这样对待？
欺负人？——他究竟何时欺负了人？
闯进了桃金娘的盥洗室，甩上门之后对正在哭泣的女鬼发射烟火魔法，让这个空间剩下他一人。
「啊啊啊！」他抓狂地徒手打破镜子，大肆地挥动魔杖搞破坏，洗手台被砌成块块不规则状的大理石，这还无法宣泄他的情绪。
握紧拳头槌打墙壁，用额头撞击磁砖，让悲伤愤怒转为钝痛。
再也无法忍受地壹回又贰回，他紧闭双眼歇斯底里嘶吼着，无法分辨是哭泣还是尖叫，就只是将自己累积已久的情绪放射出来。
捂着双眼流泪，那种被背叛的情绪很难再吞忍，他几乎没有什么意识，抽出了魔杖。
不久后他就要参加第一项目了，连斯内普都这样看他，其他人会用什么眼神注视？
拉开了左手衣袖，苍白的手臂上有许多旧疤，更有几道尚未愈合。
琥珀色的琉璃珠，瞳孔缓缓扩张放大，由阴暗之处，渗出了血丝。
…
比赛前一天晚上，许久没有对谈的崔佛将笔记与报纸塞入他手里，「你这阵子很忙，是否忽略了很多事情？」
莱斯理意识到自己将最好的兄弟抛在一边的事，「我很抱歉，我这阵子太急躁了。」
「不需要道歉，你在想什么？」金发少年流露困惑表情，「自己看看报纸内容，你都不晓得？」
自然，头条是哈利波特，丽塔用许多不真实的内容去包装自己的报导吸引读者，她不在乎主角的感受，每个人都知道她那些文章有许多是自己添加的词句，却还是会被唬弄住。
再翻页，第二版面大的便是他。
「霍格沃茨英俊学生与最年轻魔药大师间不可说的师生秘密——」莱斯理迅速揉烂报纸，「放屁！——怪不得教授对我不高兴，就是这篇虚华不实的报导，里面没有一句真话！」
「她就是那样的人，我母亲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显然你给予她情报的吸引力让她的笔控制不住了？」崔佛叹息，「面对记者，你本来就该更小心言论，不能回答的问题就不要回应，什么话都会被拿去做文章。」
「我…」莱斯理紧闭嘴唇，迟疑地停顿，「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
崔佛好奇地多瞅了眼，「总之，幸好你的男友是麻瓜，否则你也难对他交代。」
「就算他晓得也不需要和他交代。」莱斯理憎恨地像吞了鼻涕虫厌恶，「难道我非得向每个人解释他们的误会吗？要向多少人说？而那些人又有多少人相信？」
「别生气了，你赶紧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比赛了。」崔佛不想多说，就怕影响了对方的情绪。
「斯莱特林的王八就算了，其他学院那些杂种配看不起我？我没吐他们口水就算不错了！」莱斯理口不择言地上到床上，「很快那些麻瓜种就会消失在这个学校里——还有英国魔法界！」
崔佛无法理解对方突然的仇恨言论，只联想到这次全校仇视的火焰杯事件，「无关血统，是他们嫉妒心重也不了解你。我身为你的朋友，从不认为你会做那样的事，就像你有很多方式能成为魁地奇球队一员，而你却没做一样。」
「…谢谢。」莱斯理稍微平息的情绪，「如果韦斯莱双胞胎要你下注，只能投我啊。」
「实际上我想投波特…」
隔天凌晨他便准时抵达了场地的选手休息帐篷，哈利也早早就到了，将他拉到外头的大树下。
「莱斯理，第一关是龙，我们得想办法经过然后窃取蛋。」哈利低声地说道：「你应该不需要什么思考就能对付了，是吗？」
他并不会意外这孩子知晓关卡项目，救世主总有独特的门路。
「我三年级就能控制巨怪，我想六年级打败龙应该轻而易举。」莱斯理是玩笑性随意回应，脑袋已实际在运转了。
「只是担心你受伤，过去有许多学生在此丧命。」哈利抿了唇，「希望你平安无事。」
「真让人心安，亲爱的救世主。」莱斯理挑眉，「我会想办法应付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就在哈利拥抱上来的一瞬间，照相的闪光灯让莱斯理心跳漏了一拍，他惊恐地推开了旁人，后退几步被杂草绊倒，跌坐在草地上。
「真是甜蜜，英俊的怀特又有了新的目标，我会将此布上头条——哈利，告诉我你们认识多久了？」丽塔笑的愉快，大大的下颚配上夸张卷翘的金发，模样可笑。
「哈利，」莱斯理耐住怒火起身，「不要对这尖酸刻薄的女人说任何一句话，我们进去帐篷——我想你们这些人应该晓得规矩，选手专属帐篷不可入内，否则——」
他往树的方向迅速摆动手腕，切割咒便将大树拦腰砍倒。
莱斯理如克鲁姆那般阴沉模样，「我对比赛很紧张，恐怕无法预料自己的行径。」
然后便掀开布帘进了帐篷。
他知道丽塔仍在拍摄他的背影，那女人总不会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