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义(1/2)
海棠柔光,小池粼粼。
他不曾停下脚步,直至到李姝和面前。
赵长婴伸手抱住她,良久才道一句,“我好想你。”
“孤亦是,”李姝和垫一垫足,双靥陷,“怎么有空到千鲤池来?”
长婴身上的气味令人舒心,
“陛下骗人,想我为何不来诗彻?”他松开手,回眸看一眼不远处。
那里二三宫娥正采海棠。
姝和随他目光看去,了然的“哦”一声,继而接道,“可你也没来倚叙找孤啊。”
好像是这个理。
赵长婴俯身问她,“那陛下今日想去诗彻吗?”
夏昱有些紧张地扯扯柳胤的衣袂,他却面色不改,示意他噤声。
姝和双手捧着赵长婴的脸,笑若明星,“当然好啊,长婴会做什么好吃的菜给孤?”
“群仙炙,太平毕罗,鸡丝冻,够吗?”长婴不动,只是面上笑意添了些。
李姝和想起她要节省银子给竹君堂的事,忙说,“够了够了……”
赵长婴问她,“陛下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啊,”李姝和附耳道,“但有人会更需要。”
长婴疑惑。
她执起赵长婴的手,柔声“孤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李姝和朝着柳胤道一句,“柳柳,那孤先走啦。”
咦,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柳胤目送着赵长婴和李姝和越走越远。
果然是子嗣帝王,她甚至因看到或感到什么东西更有意思和好玩,就眼巴巴的去了。
只要开心,什么都可以不顾。
夏昱一头雾水,问道,“多才,陛下明明说了今日晚膳要去荣曦堂的,您怎么不留陛下呢?”
柳胤看他一眼,舒口气,冷声,“你懂什么?”
—诗彻苑—
一切如旧,恍若她不过前脚踏出门,如今折回罢了。
梨木桌一尘不染,风吹纱帘暗香涌动。
赵长婴燃了几盏殿内高烛。
素箫已去准备膳食,长婴想来女帝今日并不想吃些大鱼大肉的,只去弄几样家常小菜。
姝和窝在榻上,头一回翻动着内务府的账本,长婴怕她伤眼睛,搁了盏明灯在榻前小案上。
李姝和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看赵长婴,“看不懂……”
赵长婴无奈的笑笑,拿了算盘坐在她身旁,问,“陛下想知道什么,我同您说。”
女帝弯眉笑,“长婴最好了,”她顿了顿,“那,孤一月要花多少银子?”
他点点头,拨了几下算盘,答道,“两万一千七百。”
李姝和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婴知晓她向来优越,对此事从不关心,续同她解释,“平常一户人家,十两银子已是足矣了。”
李姝和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那孤……为什么会用上万啊?”
“陛下身着的锦衣一件少则四十两,多则数百两。一顿饭所用食材,加之工序等,又要一百两起。”
姝和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问一声,“数十两衣裳和数百两的衣裳有何不同?”
赵长婴想了想,“陛下还记得上回夜半也睡不着,只觉浑身不适吗?”
“记得……你那时说是衣裳的问题。”
“那便是区别。”
姝和泪眼汪汪看着赵长婴,“那平常一户人家十两银子如何过得下去啊?”
“陛下……”长婴伸手摸她的头,“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陛下这样好命生在皇家。”
灾难假若降临在你身上,你就该承着,没得选。
他续言,“陛下可知一户极苦人家,一月所用吗?”
李姝和迟疑地摇了摇头。
赵长婴竖了食指。
是一两。
赵长婴添道,“且一家五口人。”
姝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圈已红了。
他看着姝和许久不讲话,喊一声,“陛下?”
她忽而问,“长婴,孤每月都要制衣吗?”
赵长婴点头。
“那二月并一月制衣好不好,省下的银子去斥资善堂。”
“菜也可以减一些,每回孤都吃不完。”
赵长婴看着李姝和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笑着道一声,“好。”
他还记得这个女帝是那个哪怕濒死也要送他离禁门的人啊。
他每每忆起,都觉得她像是站在毒瘴气内将他往外的安全之处奋力一推。
他被推出去,跌倒在地。
起身看着其中的她,她却在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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