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1/2）
席远又做噩梦了，醒来时心还砰砰跳着。
他梦见乔野了，最终还是跟孙程程走在了一起。两个人男才女貌，乔野的爸妈很喜欢孙程程，也满意乔野的选择。乔野和孙程程站在一起说不上多般配，但至少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看起来很搭调。
那梦里的画面让席远感到窒息。
清醒以后，他下意识蜷缩**体，想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可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见有人在卧室门口跟他说话。
“……我先去公司了？”
是乔野，声音很轻，语气也放的很低。
席远没有理会他，只重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好像他根本没醒来过。
门口的人对此也并不感到意外。乔野只垂了垂目光，又好声嘱咐席远一句：“我做好早餐了，你吃了再走，别空着肚子出门。”
才默默地转身离开。
临走时，乔野瞥了眼主卧地板中央摊着的那堆东西，还是纹丝不动地摆在那里，是被席远之前亲手“收拾”出来的，全都是跟他有关的物品。
从穿的到用的，当中很多都是席远给他选购的，无论是当年刚在一起时，还是后来重新同居后，席远从来不需要他想起来缺什么少什么，就连现在用的那个电动剃须刀，都是之前那个用坏时，席远第一时间给他变出来个新的。
他记得那是席远出国时买的最新款，比席远自己用的那款都好。
可现在它就跟破烂一样被扔在那堆烂七八糟的物品之间，也是席远亲手给它们扔到一起的，连充电器都没放过。
乔野下楼时就在心里苦笑。
如果不是始终坚持，他恐怕早就被席远轰出去了吧。
已经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虽然是席远单方面的，但冷战还在继续。
那天从酒店回来以后，席远跟乔野大吵了一架，就再没搭理过那人。
也不怪席远那么生气，这种事摊到谁身上都不可能保持冷静，更何况席远当时还喝过酒，那么一个受不得屈的人，没跟乔野动手都算轻的，还指望以后有什么日子好过。
乔野明白，也自知理亏。席远怎么跟他发火都没关系，就是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席远脾气上来是绝对不会听人说话的，乔野当时心慌又没发挥好，能说出口的那几句解释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特荒唐。
记得席远生气时歇斯底里地质问过乔野，没别的，就一句话，他到底碰没碰过她。
乔野肯定得否认，都差给席远跪搓衣板了，忙摆手跟席远说没有，无论是他们分手时还是和好后，他绝对没跟孙程程发生过关系。
就是当席远接着问他除了发生关系以外还做过什么的时候，乔野沉默了一下。
毕竟是拿来当“情妇”用的，出来进去就是做给别人看，或挽着胳膊、或搭下手，也不可能没点亲密举动。
席远冷笑着，用双手抹了把脸。
“那她怎么就成你情妇了，你们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一问就更把乔野问没话了。
想当年乔野是怎么和孙程程相识的，光那场不堪回首的清晨就足以让乔野心里犯虚。
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简单地把过程跟席远叙述了一遍。
当然这个叙述的过程被乔野私心删减了些东西，比如喝多、比如蒙圈，比如断片、还有比如和孙程程一丝不挂在一个被窝里醒来的那一幕。
乔野本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这叫纯白色的谎言。
可席远什么人，别看喝酒了，脑子却转的恨不能比平时还快。
乔野每说一句，席远就马上追问一句，事无巨细地各种抠细节，没几句话就给乔野问迷糊了。
然后当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在乔野说秃噜嘴以后，席远径自脑补一下，随即二话没说、调头就跑楼上去给乔野收拾东西。
席远行动力是快得飞起的。
要不是乔野追上去使劲扑住席远，那堆东西早就不在地板上摆着了，已经被席远打包装进行李箱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碰过她，我都喝成什么德行了我能干的了吗？做没做过我心里没数？我发誓真没有！”
那是乔野那天嚷得最声嘶力竭的一句话。
等到第二天席远清醒了，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乔野尝试跟席远沟通过，每次都在阐述自己绝对没有的客观事实，可没用。
席远只会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他。
“我不管你有没有，也不管你搞出这么个情妇是什么由头，我就问你都时至今日了你还把这么个人放身边摆着，你这是恶心谁呢？你让满世界人怎么看你？你又让别人怎么看我？！”
“我让她走行吗？我现在就让她走……”
“现在走管蛋用？！早干嘛去了还用现在让她走？！”
那是席远怎么也不能接受的事，更何况乔野还为了那个女人跟他翻脸，他绝对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席远把乔野给过他的那几张银行卡全都拿出来往茶几上一扔，跟分家似得，又让乔野把他给乔野的卡都还回来。
“还有年前你转走的那笔钱，你尽快挪出来还我吧。”
席远感觉他为乔野丢的人已经够多也够久了，要是再没个态度，他真是贱的都对不起自己。
可乔野就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拄着扶手摸着嘴唇，看也不看他，“挪不出来，手头紧，没钱。”
就二百多万的事，乔野就是随便卖辆车都不止这个数。
可今天俩人好像就为这笔钱较上劲了，一天解决不清财产问题，谁就不可能离开这同一个屋檐下。
乔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也真应了席远当初那句话，没想到他们也有要靠钱来“维系”关系的这一天。
其实乔野心里很清楚，席远跟他散不了，那人就是上台瞎jb唱首歌也不止这点钱，席远那性格要是真有心分手，肯定不屑跟他提钱的事。
可他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给席远摆愣明白了，加上自己也确实没干过对不起席远的事儿，一时间就也有点冒劲。
俩人就这么阴不阴阳阳不阳的过着。
只是从那天起，俩人就分居了。
乔野搬去了一楼的客房，席远睡楼上的主卧，除非是席远不在家的时候乔野能上去拿点需要用的东西，否则席远绝对不可能跟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内。
乔野是舍不得让席远去住客房的，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心知那不是属于两个人该呆的地方。
每天乔野都会尽可能在家呆着，应酬都推了。虽然知道席远烦他，但不管席远在不在，上午去公司之前肯定要给席远做好饭，到公司转一圈没什么事也会早早回家，总之怎么能让席远安心他就怎么来。
席远面上一直挺冷的，无论乔野怎么跟他说话，他都能当听不见。
可实际这人根本没表现的那么心大。饭不好好吃，乔野做的他肯定是不可能碰的，可出去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找东西吃。助理买来的东西就在手边摆着，可席远端着一次性碗吃几口也就放下了。
没办法，心情不好，吃了也是在喉咙那堵着，咽不下去。
所以席远那几天小脸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乔野看着心疼，又怎么也哄不好。
也是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本来因为乔野这事席远就够受的了，前前后后又是家里不同意、又是工作不顺利，席远心情就更受刺激。
这天席远上午没安排，前晚吃了安眠药睡的早，没听见乔野回家。睡到凌晨四点多醒了，以为乔野没回家，再迷迷糊糊睡着以后，就应景地又做了个噩梦。
等到被惊醒时已经快中午了，家里还是安安静静的，真的就像是从来没回来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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