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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发现自己最近上课有点精神不集中，一开始怀疑是放学后的训练消磨了太多精力，可很快他发现适应了训练后，身体并不觉得疲惫，他只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季聪。上课的时候，只要季聪一动，他就忍不住朝他看，想知道他要做什么，有时候做完一道课堂习题他会马上看向季聪，看他做完了没有，自己做不出来的题就想看季聪做出来了没有。好在季聪很安分，上课非常认真，沈嘉也没机会经常跟着开小差。

个子高坐最后一排的好处就跟站在讲台前的老师一样，放眼全班，几乎什么都能看到。沈嘉这几天开小差，除了偷瞄季聪外，还顺带扫视了几眼教室其他角落，然后发现关注季聪的不止他一个，第二组第三排的一个女生经常利用英语课转身做四人小组交流时悄悄看季聪。沈嘉这个角度看的非常清楚，已经发现好几次了。姑娘名字取得好，叫郑芳华，长的很是小家碧玉，平时讲话也是软软糯糯轻声细语的，跟她多说几句话都怕累着她，嗓门稍微大点又怕惊着她。

自打沈嘉发现郑芳华爱看季聪后，他就时不时会注意起那俩人来，然后又发现除了他沈嘉以外，季聪跟郑芳华交流起来是最自然的，季聪内向的很，跟人多说几句话有时都会脸红，又有几分憨傻，经常跟人聊着聊着就被开两句玩笑，偏生脾气还好，不生气，只红着脸跟着笑，沈嘉也会这么欺负季聪，看他脸红看他笑，心里就觉得开心，但他发现自己不怎么喜欢季聪对着别人这样。

郑芳华是不会调笑季聪的，她每次跟季聪讲话都是微微笑着，态度又极认真，季聪跟她说话也从来不会露出不好意思的拘谨样，那双像猫儿一样的眼睛专注地望着郑芳华。可是沈嘉也不怎么喜欢季聪对着郑芳华的样子。

郑芳华理科不太好，总是找一些数学题问季聪，沈嘉就坐在季聪后面一直看着他们，有时候郑芳华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便偏过头看沈嘉，沈嘉被发现过一次后就学乖了，桌上摊一本书，郑芳华一回头他立刻就收回视线装作在看书。

沈嘉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股焦躁感，有时候突然升腾起来，有时候又没来由地降下去，就跟一团火苗一样，在风里摇曳，时而窜起来，时而又小下去，以为它已经熄灭了的时候，它突然又烧了起来。

“你们国庆是不是也要训练啊？”季聪剥了个橘子递给沈嘉，最近他们练的非常紧张，原本五点半结束的时间一拖再拖，今天都快到六点了。

沈嘉把橘子一分为二，又递还给季聪一半，季聪摆摆手没接，示意都让沈嘉吃了。

沈嘉于是不客气地把半个橘子往嘴里赛，嚼了两下差点没把他牙酸掉，勉为其难咽下去，揪着季聪就把剩下的往他嘴里塞。

季聪哈哈大笑不肯就犯，用力推拒，“我吃过了！”

沈嘉看着手里的橘子被酸的服气了，季聪看他皱着眉的可怜样，笑说，“不要吃了，扔了吧。”

可季聪给的，他又有点舍不得扔。

“你扔了吗？”沈嘉问。

季聪回他，“我要说没扔你也不扔呀？”

最近季聪也学会揶揄沈嘉了。

沈嘉答的溜的很，“那当然，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作势就要把剩下的酸橘子往嘴里送。

季聪赶忙拦了下来，“别吃了。”

沈嘉看着季聪把橘子扔进垃圾桶，手里的威胁没了，顿时就有了跟他算账的胆量，“那你刚才还特意给我剥来吃，安的什么心？”

季聪笑盈盈的，“我怎么知道你那个到底甜不甜，总要试试嘛，万一甜呢。”笑的狡猾狡猾的。

沈嘉觉得跟一年多前相比，季聪要开朗一点，最近总能看到他在笑，大部分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笑的腼腆而克制，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像刚才那样，露出令他意想不到的笑容，沈嘉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只在我面前才会这样？

“你怎么了？”季聪轻轻推了一把沈嘉，“是不是最近练的有点辛苦？”

沈嘉回过神来，“没有，还好。”

季聪似是不太相信地看着沈嘉，“问你话都没听见。”

“哦……你问我什么？”

季聪认命般重复问道，“我说，你们国庆加不加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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