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秦昀额头上流下一条血水，他侧过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抓住小刀就往莫柯与刺去。

莫柯与一瞬间扭腰闪过，同时一只手抓住蒋离就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后。莫柯与的一帮同学，看见竟动了手，也纷纷撸起袖子，准备开战。

秦昀见势不妙，准备撒腿就跑！莫柯与一挥手，一群男生冲上前，抓住秦昀的后臂就往回拖。

“拉去后巷！”莫柯与吩咐道。一群人捂着秦昀的嘴，架起他就往后巷拖去。

剩下瑟瑟发抖的老板和还在咳嗽不停的蒋离。

“别跟过来。”莫柯与转过头对蒋离说道，“我让他再也不敢来找你。”

说完，莫柯与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付了那一桌子人的饭钱，然后转了转手腕，往后巷走去。

蒋离一边弓着腰咳嗽，一边抬起头，只看到一个莫柯与高大清瘦的背影。

莫柯与走进后巷，秦昀已经被一群人封住了嘴，扔在了地上，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发出呜咽的声音。

莫柯与蹲在秦昀面前，淡淡的说，声音低沉的像一面湖水：“你不会不知道莫柯与是谁吧，算你运气好，要是你碰到两年前我还没有改邪归正的时候，你那把刀已经刺进你自己肚子里了。”

“你再去找蒋离一天麻烦，我让你断一条腿。”

秦昀听到莫柯与的名字，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只要常年在外打架斗殴的人，没人不知道莫柯与，可以一个人斗十个，额头流血了还能手握双刃，眼都不眨的踢到你脑震荡。但是两年前莫柯与被人收养之后，就不再打架混场子，而是老老实实读书了。

秦昀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撞上莫柯与的枪口，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以后一定看到蒋离就绕着走。莫柯与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个凶狠的眼神，让人给秦昀松了绑，接着一行人就离开了，只剩下秦昀一个人惊魂未定，坐在后巷里半天站不起来。

蒋离工作丢了，老板给他结了工资，说招惹不起这样惹麻烦的学生，让他赶快回家。蒋离回家的路上可谓是五味杂陈，一边盘算之后要去哪里找工作，一边担心莫柯与会把秦昀怎么样，会不会把秦昀打死，以及，自己撒谎的事要怎么像莫柯与解释。他一直以来自诩着孤独的人最牛逼，但面对莫柯与，他无法完全不顾及他的想法。他想要解释，维护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到底是怎样。他还想要，向莫柯与道谢。

蒋离在客厅正龇牙咧嘴的给自己的伤口上红药水时，门开了。蒋离一下僵硬在原地，背瞬间挺直了。随着莫柯与走进来的脚步，他的心也扑通扑通跳着，一瞬间蒋离脑子里一片乱麻，解释道谢秦昀，他不知道先开口哪一个。

“你没事吧？”莫柯与率先打破宁静。

“没事，谢谢你。”蒋离假装镇定，回答道。

“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莫柯与坐下来，蒋离感受到自己旁边的沙发的轻轻凹陷，一时间呼吸更加凝滞。

蒋离还是开口问了：“你都不知道事情经过，怎么会帮我？”

莫柯与抬起头，一下子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声音清朗的像一轮明月：“哪有你这样的？我帮你不应该吗？因为我相信你啊。”

相信，蒋离听到这个词，突然就感到一阵温热，一刹那差点眼眸都跟着湿润了。

“工作肯定丢了吧，哎，多好的工作啊。算了没事，等以后你大学毕业了，自己开个店，我给你打杂吧？我小时候就想去餐馆给别人做菜。”莫柯与继而说道。

蒋离听了，眼泪一下没忍住，扑簌簌的就掉落下来。莫柯与一看，有点急了：“怎么就哭上了呢？”

蒋离越听这声音就越想靠近，他一个猛子扑上去，扎进莫柯与怀里，两只手环住莫柯与的后背。轻轻的说，但又仿佛下的很大的决心：“谢谢你。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不应该骗你，我也不是看不起在饭馆打工的自己，我只是，我只是脑子有病，当时脑子一热就骗你了，谢谢你帮我。谢谢你收留我，我说不出来别的什么话。我今天回家路上想了很多，我想你会不会质问我很多，会不会觉得我虚伪。我从小没什么朋友，我也不是像秦昀说的那样在别人面前装的那样无所谓。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关系。我不是故意的。”

蒋离努力憋住眼泪，但声音还是抽抽泣泣，尾音都变了形。

莫柯与愣住了，他知道蒋离是个孤单小孩，知道他的想法可能会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他假装无所谓不直接提起蒋离撒谎的事情。但没想到他会一被触动就吐出这一大堆。怀里的这个人脑袋正埋在他肩膀，胸膛因为哭泣上下起伏。他缓缓抬起手，圈住蒋离，手掌轻轻怕打着蒋离的后背，安慰道：

“不哭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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