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2）
往前翻, 终于将四周环境的照片翻完。因为楼道的灯坏了, 只有教室的灯泻出来照亮楼道，所以环境的所有图片都看着十分昏暗，即便有闪光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看清楚。
教室里面的照片就要好多了。
一个男生面目狰狞, 五官流血, 里面还有各种小虫子从五官中钻出来, 让人看了全身都感觉发麻。
男生周围的桌子椅子都是固定的，不过上面和抽屉里摆放的书被丢得到处都是, 甚至在有的桌子和椅子上还有一两点血迹。
胡八道看到男生的手尖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就连指甲也有被啃食过的痕迹，大概是被他自己咬的。
这几张照片出来, 卫双双瞥开眼她完全不敢再次面对这个画面。滑动手机的闻晓也是全身颤抖, 眯着眼睛, 不敢直视照片。
胡八道施了个小法术让对面的两个小女生情绪稳定, 鲜于文妖也从前台端出来两杯热可可, 递给两个女生。
将热可可捧在手中，两个女生也觉得情绪稳定不少。
砸自己的肉爪子在手机上滑动，两个女生仿佛没看见这一幕, 小口啜着热可可。
“这些东西与蛊很像。”砸盯着又看了一会儿, 接着确认了, “这就是蛊。”
说起蛊, 砸可就真的是行家了, 当然胡八道曾经的巫阳同样也不差。只是现在唯一尴尬的地方就在于, 千年的变迁, 蛊的传承也出现了断层, 有人进行的创新，胡八道和砸脑袋中的那些原版传承就显得有些古板。而且现在的虫子和以前的形态也有差别，吃的东西简直就是百无禁忌了，养出来的感觉也有不少差别。
砸又比胡八道要好一些，因为砸在六百年前曾今待在蛊女的旁边，脑袋中有关蛊的知识也有更新。
胡八道明白砸的意思，他问道：“他最近有惹到什么人或者生灵吗？”
闻晓看向卫双双，卫双双看着闻晓，最后闻晓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程晨是我们社的老好人了，基本上都不会同人起争执，我们也没看见有谁和他争执。一般社里吵架了也都是他在我们之间牵扯着。”想了一下她终于想到一个形容词，“润滑剂，他就像是我们社里的润滑剂。”
闻晓说着，卫双双就跟着点头。
“至于生灵，我就不知道了，程晨没养过东西，所以我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得罪什么生灵。但他性格很好，温吞型的，应该不会得罪什么生灵，吧？”闻晓只能说出她对程晨的熟悉来判断，所以她也不是很确定。
卫双双跟着问胡八道道：“不知道那个最近，到底是多久？”
胡八道看着图片计算起来，砸直接告诉他：“三个月，这个天气蛊卵不好孵化。”
胡八道承担传话筒的角色，说道：“三个月。或者告诉我们究竟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二月，过年的那段时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程晨是市里人，他老家也在市里。开学后我们组织了一次外景，外景是在市里的一个古宅中。接着他说他又接了动漫社的外景拍摄，听说是在公园里。然后是不久前社团组织踏青活动，定的地方是……”
卫双双一时没想起来名字，她转头看向闻晓，闻晓也跟着回忆起来。
“山宁陂。”
“对，山宁陂，那个地方是小酒说的，他家就在那边，说寒假的时候看见有驴友下来，说山上的风景不错，我们就将地点定在那里。”卫双双紧接着又补充，“小酒是社里的新人，负责外联。”
“我听说社长想让他继任社长的位置。”闻晓在卫双双耳边小声说道。
卫双双转头看向闻晓：“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听说。”
“是画画说的。”闻晓小声，“有天她给我补装的时候，我就听见她叨念了两句，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风景不错？”胡八道随口问了一句。
闻晓红着脸：“还不错。”
两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也跟着放下。
“最后就一直都在学校了，没有其他的活动了。”卫双双使劲儿回忆后说道。
她想到三月初去的那个古宅子，卫双双越想越觉得恐怖，她联想到周边住户说的话，问道：“是不是那个古宅有问题？有鬼？”说到鬼的时候她自己还抖了抖。
“我们进去的时候，旁边有个婆婆说那里面不吉利，说这是当初一个当官的住宅。当家的是个多情人，女主人却是个善妒的，只要进了这家门的女人过上几个月就消失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闻晓也被卫双双的一惊一乍给吓住了，“传说都是有夸张的，而且说话的婆婆肯定也是听人说的。”
她还记得当初出古宅她一直觉得头发上落了虫，她问了几次，其他人又都说什么都没有，她就以为真的是她感觉错了。
现在一想就觉得惊吓，越发拿这事比着了。心里又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都只是传闻而已。
胡八道和砸都觉得她们说的古宅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但也说不定就有个蛊女被大少爷看中了娶回去当小妾呢。
保险起见，胡八道看了看时间，才七点不到，决定吃过早餐后再去那个古宅中看一看。
早餐是鲜于文妖订的外卖，订的不少，两个女生因为昨天晚上事情一点食欲都没有，热可可喝完了就抱着热牛奶喝。
结果是还没有出发两女生跑了两三趟厕所。
买回来的早餐，胡八道没吃什么最后是全部都落到了砸的肚子里。为此胡八道专门施了幻术，让早餐消失的正常，让猫也表现的正常。
不过临行前闻晓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让两人去录口供。
闻晓和卫双双原本是准备先去警察局录口供后再带胡八道和砸去古宅。
胡八道拒绝了，应该说是砸拒绝了，它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要怎么快点将事情给解决了好了断因果。
照着两女生给的地址，胡八道带着砸去最近的地铁站。
地铁站都是人，他怕把砸给弄丢了，就一直将砸抱着。砸就特别舒服的躺在胡八道的臂弯中睡得舒服，倒是把挤在宛如沙丁鱼罐头中的胡八道给看心烦了。
可这人山人海的，这一猫砸下去还不知道会砸到几个人？
等一下地铁后，胡八道将砸丢地上，变出个牵引绳后就不管了，拖着砸前进换公交车。
两人千辛万苦才终于来到古宅前，砸看着沾满灰的皮毛抖两下皮毛就又干净漂亮了。
“就这点路你至于又是地铁又是公交的吗？”虽然身上皮毛看着干净，砸还是忍不住一边舔一边抱怨。
“规则。你忘记了？”胡八道反问。
砸怎么会不知道，天道不允许超出正常范围的东西出现，不然会进行修正，这也是它以前会混的格外惨的原因之一。进了监狱还不敢出来，当然它绝对不会说是因为在监狱里一日三餐都不缺。
“规则是规则，可又束缚不到你。”砸小声嘀咕。胡八道能每个月施展回溯之法就已经能证明现今的天道已经无法束缚胡八道了。这要是它，它能翻了天去。
胡八道敲了砸一脑袋：“抵抗了天道，我又吃不到好处，我每次回溯是为了谁？”胡八道说这话时嫌弃极了。
又来，砸耷拉着脑袋，将注意力转移到古宅子上。
没想到这个城市中还有这般古老的建筑，除了这个古宅外，它旁边的建筑都是高楼和现代化的公寓住宅。古宅在这一片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大门没上锁却紧闭，有风也不见推开。
环视一圈，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烟，他们也不曾碰到闻晓口中的那个婆婆。
砸闻了闻：“这里还真的有些鬼物，不过倒是和蛊的阴气不一样。”说完它转头看向胡八道，“应该不是这里，我们还要进去吗？”
不待胡八道回答，古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看起来就像是被风推开一般，门被打开的同时发出咯吱的声音。
一个婆婆就站在大门口双手合上垂在大腿前，头微微下垂看起来十分恭顺的模样，迎接等待着她的客人。
“你说这是不是她们口中的婆婆是不是就是这个？”砸幸灾乐祸了。两个小姑娘都在想是不是古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想到同她们说话的人就不是一个人。
胡八道的视线也落在婆婆的身上，他突然皱眉又伸展：“这是这个地方的前土地神。”
“喵喵喵？”砸能感觉那婆婆的状态不对，不惧白天不惧阳光可偏偏身上又没有一丝神的感觉，“但是神只有在自身消失的时候才会更迭神位。”
就拿门神来说，神荼郁垒被尉迟恭和秦叔宝替代，剩下的也就只有神荼郁垒的神力，两人就算没有消失但此间是不会有他们的身影的。因为人间帝王夺了他们的神位。有人信奉也不过是增加他们留在此间的神力罢了。
这个土地神却还在……
“夫人说有贵客到了，命我来迎接二位。”婆婆轻声说道。
胡八道和砸都没问，婆婆也就在前走着没说话。
古宅内部，石砖上爬了不少的青苔，即便是春天，宅子中的树木枝丫上也没有什么新芽或是花苞。地上倒是落了厚厚的枯叶，这是个极度荒凉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一丝的阳光透不进来，就连风也没有，只有阴冷和压抑的气氛。
从右侧的小路直接穿过两栋房子来到后院。
这地方大的与外面看的完全不搭。婆婆许是也想到了，她轻声道：“我们拥有天地承认的地契。”
胡八道颔首，既然是私有地，那么怎么来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绕过前院后，两人一猫来到了后院的正堂，正堂中有一个红衣女子端坐。
见到胡八道后，红衣女子起身跪下。
“大人。”
胡八道闻到红衣女子身上厉鬼的气息，只是身上身负孽债和功德，竟然还有一半土地神的印记，倒是叫人觉得新奇。
胡八道坐到上首，砸也跳到桌子上坐好。胡八道这才将红衣女子推到旁边的位置上。
“说说吧。”
“民妇权曹氏，在清高宗乾隆四年嫁进权家。本家庭美满，虽进门三年尚无子嗣可也没人怪罪。”
“直到清高宗乾隆八年，权畔领回来一个道士。他就一直待在前院，还专门给那道士修了一个院子。”
“妾身在后院侍奉婆婆，没有注意到权畔的异常。只是他鲜少踏入后院让妾身不敢做些什么。”
“第二年新年，他终于踏进了后院，妾身也终于看见他了，他让我看他的脸是不是变年轻了。妾身顺着他的话盯着看他的脸，发现确实是年轻了，也更有血色了，只是靠近了便闻到了极淡的血腥味。”
“权畔说道长给了好东西修仙，说等以后他修仙成功了也让妾身修，两人一起长生不老。”
“妾身当时倒没有觉得欣喜，反倒有种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那个时候妾身忙遣身边人去外面打听。”
“这打听，足足用了一个月，似乎所有人都在有意隐瞒。后来妾身也知道是为何了。”
“外面传我无所出又善妒，权家老爷想要留后就往家里进通房。可夫人善妒，没有一个丫头留下来了。妾身又让人打听那些丫头都去那儿了。消息却在权府就断了。”
“妾身当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人不见了，能去哪儿？”
“妾身什么都不敢坐也不敢动，但也不忍心那些女子无端失踪，便让人往外传妾身极度善妒，凡是进来的大多都被我磨搓死了。”
“许是被骗进来的人少了，权畔特意一脸深情的进了妾身的房，同妾身说了不少话。谴责外面的话传得没头没脑，说要为妾身证明。后面他专门请了人来，以妾身的名头在外行善，让妾身平白得了不少赞誉。”
红衣女子语气嘲讽：“当时妾身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他对妾身深情还是说他因为妾身这个名声阻碍到了他正在行的事。”
“妾身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婆婆就来了。”红衣女子将视线转移到身后站着的婆婆身上，她面带柔和感激的笑容，“妾身当时还不知道婆婆的身份，不过发现婆婆一直在探查阻止权畔，妾身就同婆婆交心。”
“婆婆告诉妾身，她是这一片的土地神。”
胡八道和红衣女子的眼神都落在前土地神身上。
婆婆说道：“有些事情夫人不清楚，让我接着说吧。”
“我身为这一片的土地神，但是这个宅子的事情，在之前我一直都不清楚，还是进来后才发现，被权家老爷请回来的道士还有几分道行，在宅子之中布下瞒天法阵。让这里的四方神灵都不知道这宅子里发生的事情。”
“就连我也是信女拜谒时说于我听的。当时说的是权家夫人善妒，害人性命。我就想着去看看，来到夫人身边后我才发现我弄错了。夫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权畔。可是当我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无法从这件事情里面挣脱出来了。”
“瞒天法阵下中有夺天阵？”砸说道，他虽然是问话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瞒天法阵一般都与夺天阵同时出现，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天地灵气供瞒天法阵运转。
砸也是自己进入过类似的法阵才对这东西通透的，上次进这样的连环法阵可是将它坑得惨惨的，应是凭一身蛮力还有全部修为强行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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