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2）
小年过去了, 古巷已经开始有年的味道了, 不少商家已经将大红的灯笼挂起来了。
社区也找来一些LED的小灯泡挂在两边的电线上，晚上时灯光一闪一闪的，将古巷点亮。
鲜于文妖头上插着胡八道昨天送她的花钿, 站在外面看自己店面左右, 朝书屋问了一句：“我们要不要也买着红色喜庆的东西？年货什么的？”
胡八道从二楼下来, 昨天砸差点将他的房间都拆了，最后吃了他一滴血才消停下来。
“买东西？我觉得可以。”胡八道说道, 他看向鲜于文妖的新发髻上的簪子，“你今天很漂亮。”
砸翻白眼：“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说完这句, 砸就感觉到自己衣食父母的情绪似乎不对, 它忙补救道：“我是想说, 阿爸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胡八道：“我们去买些什么好？”
现在的年可与他沉睡之间的年不同, 而且现在过年大多是要买吃的屯在家，这点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并不适宜。
“不如买些红纸回来，我给写几个福字贴门上？”鲜于文妖不会说她这是嫌弃那些市场上卖的都没有她写的好。
“对了。”鲜于文妖突然想到然后转头朝应黎州问道, “过年的话按法定假日放假, 不过你如果过年想同我们一起我们也欢迎。”
应黎州惊讶且惊喜：“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胡八道说道, “正好我们等一会儿去超市看看, 看有什么需要买的。”
砸看见胡八道将鱼缸中的丹鱼取出来放进昨天收到的木盒子中, 准备带出门, 它扬起猫头：“那我呢？”
“你就带在家。”
砸瞪眼。
出门后胡八道就极为庆幸自己没有带上砸, 外面人山人海的, 他可真看不住砸这么一只黑猫。
超市一直响着过年好，迎新春这样的歌曲，有点洗脑，当胡八道在挑水果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样的旋律。
应黎州推着车紧跟在胡八道身后，帮忙在人群中跑跑腿称东西。
“你没有东西要买吗？”胡八道问道。
应黎州是个孤儿，每次过年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而他自己也没有钱财，更是不会破费去买东西特意过年。
他摇头。
胡八道不缺东西自然也就不知道该买什么，他挑完几个看起来还算新鲜的水果，带着应黎州来到零食区。
零食品类繁多，胡八道让应黎州自己去选一些。但应黎州从头走到尾都没有拿过，架子上的零食他一件都没尝过，而它们每一件都看起来味道不错。
胡八道觉得这样不好，直接说道：“每一种挑一样好了。饮料的话，就拿冰阔落好了，砸喜欢喝。”
应黎州点头，照着胡八道说的来。
等两人选到一半两个推车都放不下了，无奈选择放弃后面的三个货架零食。
收银台也是人山人海，每个人手上都推了推车，胡八道能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上洋溢的幸福感觉。
等了近乎半个多小时才到了他们结账。
车里的东西太多了，即便四个大袋子也没能彻底装下，胡八道见有人将推车推出去，也学着将推车推出去，找了辆车施以幻术，将车中东西放进自己的袖中。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应黎州依旧觉得这个什么都能装的袖子，很是神奇。
回到书屋，砸正抱着平板一脸骄傲的说道：“即便不出门我也能买到不少东西。”
“明明有二宝你们还跑出去买东西，外面人很多吧。”砸觉得自己很聪明。
胡八道撸了一把它的猫头：“咱呀，出去就是为了感受过年的气氛。”
说完胡八道开始从袖中掏东西出来，他将红纸取出来，递给鲜于文妖。
鲜于文妖接过红纸，她手一挥，茶几上毛笔还有各式颜料出现：“我早早就备好了，我画工不差，顺便将门神画出来。”
“神荼郁垒？”胡八道说了一口。
鲜于文妖摇头：“现在的门神多为，尉迟恭还有秦叔宝。”
“神位更迭的可真快。”胡八道不禁感慨。
鲜于文妖：“要不老板描述，容我将神荼郁垒画出来？”
胡八道摇头：“神因为信仰而存在，门神为你所画自然是要画你所信之神。”
砸抱着胡八道刚买回来的零食一边吃一边说道：“神荼郁垒早就死了，只剩一些神力了。”
胡八道没同砸继续说这个反而指着砸手中的零食：“省着点吃，这些吃完了就没有了。”
“有二宝可以随时买。”砸不以为然。
胡八道提醒道：“二宝过年快递不送，要到初八。”
砸反应过来，手僵硬一下，最后还是快速吃掉手头的东西。
只有吃东西才能让它忘记烦恼，感觉快乐。
再喝上一杯快乐肥宅水，哇，炒鸡快乐。
砸在此刻活成了一个表情包。
2月1号，晴天，距离除夕只有三天了，吸血鬼老祖宗也完成了他的入境申请，重新来到鲜于书屋。
“今天已经是二月了。”莱恩进入书屋一边走向胡八道一边说道。
胡八道依旧刷着视频：“好久不见呀。”
“不知道这位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莱恩找了个位置靠着，动作随意又潇洒。
胡八道这才抬头看向莱恩露出一抹微笑：“为什么这么着急呢？还有三天就是华夏的除夕了，你不想看看热闹？”
莱恩抱着手臂：“我还记得我上次在华夏过年是上个世纪，那次我在这里生活五年。不过这里的战争也开始了，我便回国了，没能待太久。”
说实话，自从新华夏成立后莱恩就不太喜欢来这个国服，因为这个国度的人他们都不信神，不信吸血鬼真的存在。
再加上那个特殊组织制定一系列规定约束外来隐世人员进入，进来还要被要求签订契约作为行为上的约束，这对他这个自由惯了，无法无天惯了的老祖宗来说，真的是极大的束缚还有丢脸。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快点回到他的领地上去。
“我觉得，在年前完成交易最好不过了，这样大家都能好好的过一个年。”莱恩说道。
胡八道向沙发后躺：“我更喜欢在年前年后都松快一点。我觉得我应该给自己一个假期。”
“就算你时日不多了，但也不用执着于这几天。”胡八道接着说道，“这样，不如我们先来说说你想去什么时间？去做什么？毕竟我们在回溯后得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莱恩本来不太好的脸色在听到后面这句后稍有缓和。
他慢慢说道：“大人也知道我寿命不长了，人老了就会在睡觉的时候总是梦到过去的事情。”
胡八道点头，他在刚睡起来时也有那么一点恍惚，回想起当初的岁月。
“这段时间我总是会梦到我在巴黎碰到的那个女孩儿，她很美丽，爱笑，浑身充满了阳光。她将我的心掳了去。”
“可是我甚至不敢去靠近她，我怕我会伤害到她，有一天她消失了，她的邻居告诉我，她和一个英俊的男人搬去拂国了，我很伤心，但是依旧祝福她，为了忘记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我重新沉睡，等我再次醒来，她已经死了。”
“我很遗憾，我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同再看看她，如果我当初能迈出那么一步，我可能就能保护好她。”
胡八道喂金鱼：“回去谈个恋爱？”
莱恩优雅耸肩：“不然呢？你以为我留了延长寿命的手段？”
“血族，不能繁衍，百毒不侵，就连自己决定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同样的寿命尽头后，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延长。我们只是那些巫或者炼金术师的试验品。”莱恩这话说的极为不以为意。
“况且，上千年的时光，我已经受够了，对阳光的厌恶，对食物的厌恶，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糟糕透了！”莱恩在提起食物时特意看了一眼应黎州。
应黎州正坐在前台看电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寒意，拢了一下衣服。
“身不能感，口不能尝，生死不自掌是挺糟糕的。”胡八道赞同，如果他是这样，他也不能保证他是否能够保持现在这样平和的心态。
砸对莱恩说的颇有几分感同身受，感觉被人说近了心坎，如果没有胡八道，它都要化为人形同莱恩勾肩搭背了。
胡八道接着问道：“你准备进行交易的信息何时告诉我呢？我们是不是定一个契约？”
莱恩咧嘴笑：“我对那些人同样厌恶，恨不得你能将他们全部杀尽。”
“不过。”莱恩语气一转，“为了交易我还是在大人将履行承诺时再告诉大人。”
胡八道颔首：“我明白了。”
“这样，这个月月中，你再来，我带你回去。”
“为什么是月中？还有15天。”
胡八道给他算起来：“四号除夕，五号大年初一，国家法定假日，初八上班，那是十二号，可不就是月中。”
“生意人，一年上头也就只有这么七天的休息。”胡八道感叹道。
胡八道，莱恩动不了，也威胁不了，想着只有十二天，他最后应下来。
“那你们不提供住宿吗？”莱恩问道。
胡八道：“我以为你更想去华夏别的地方回忆昔年岁月。”
莱恩个人涵养不错，行礼后告辞。
胡八道看着莱恩的背影，对砸说：“同样是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有什么长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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