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捉虫)(2/2)
沉默半晌,两人终是出了圣安殿。
一场变故悄然而至。
景琚看着出来的两人,已经走到了空旷地带,便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燕磊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就在那瞬间,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支弩/箭,朝燕昀飞去。
燕昀反应极快,抽出剑挡了一下,皱眉看着燕磊,却没有说话。
燕磊咬牙,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三弟,对不住了。”
燕昀刚一拔出剑,周围候着的燕磊的下属便不由分说的把剑拔了出来,圣安殿周围立刻涌出许多兵来,黑压压的,将此地围成了一圈。
影慢慢的推着景琚朝燕磊过去,眼睛却看着燕昀,似乎在上下打量他这位亲哥哥。
“你终究是要这样做吗?”燕昀不恼不怒,只是淡淡问道,手持着剑,看了一圈。
“三弟,成王败寇,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争取,逼宫什么的,我做不到。”燕磊摇摇头。
“所以我今天是必死无疑?”燕昀笑了一下,“皇兄,你可知道,我心并不在皇位,这太子的名号也是父皇强加给我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有办法。”
“殿下说的好生无辜,什么心不在皇位?”景琚看着燕磊有些动容,便开口道,“殿下前几个月都能为了自己心中所爱抗旨拒婚,宁愿远征西南,为何不愿意为了自己心中所想,宁死也不接受东宫太子这个位置呢?说到底,太子殿下也是俗人一个,谁都有欲望,殿下就不必假装自己那种清心寡欲的模样了。”
燕昀皱眉,看着景琚,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景先生为何会羡慕二皇姐出嫁的幸福?是因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幸福是什么滋味了吗?”
“你......”被戳到痛处的景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态,但是忍了这么多年,不会被燕昀几句话就激的过了头,“殿下好伶牙俐齿。”
“过奖。”
“可是殿下以为自己能冲出重围吗?”景琚反问道。
“景先生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燕昀看着景琚,两人就这么你一问我一问,却彼此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一刻,黑压压的包围圈外突然冲上许多人来,试图冲进圈内,一时之间,厮杀声、兵器交接声、哀嚎声混在一起,从远处传到中心,连听的人都有些不舒服。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显得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皇宫周围不是封锁了吗?”燕磊转头去问颜烈。
“不用问了。睿王殿下,你难道没发现吗?小楚将军跟着太子殿下一齐进的宫,现在却不见踪迹。”景琚淡淡的解释。
燕昀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突然觉得,他不想看上去这么温文尔雅。
师明昭告诉他的往事,都是寥寥几句而过,他没有感受到景琚身上的那股狠劲。
但是他刚刚却看见景琚在对燕磊解释的时候,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似乎早就料定楚阳会带病进城。
“三弟,你刚刚说还无心皇位,现在呢?自己打自己的脸?”燕磊有些嘲讽,“想要就直说,大不了正大光明的打一场。”
“我的确不知。”燕昀却摇摇头。
他的确不知道,初和会瞒着他,暗中把兵带入京城,还能安安全全的带到皇宫周围。
但是他已经把兵符给楚阳了,不知道楚阳带的是原来的兵,还是西北大营的军队。
几人现在形成一种很奇怪的景象——
所有人都不动,静静的看着周围不远处的厮杀,就像他们其实没有争夺皇位一样。
只是静静地在看着一场戏。
京城城门口,黑压压的一堆人,一口一口的呼着热气。
为首的那人一身白衣,都快要和雪融为一体。
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用一根玉带挽着一股,同样飘在身后。一身白袍衬的人身形修长,手腕处是月白色祥云纹窄袖口,露出少许暗红色的手腕纹路。腰间是一把黒鞘长剑,剑柄处刻着一个月字。
这是师明昭为数不多的穿白衣的时候。
他以前其实不挑的,但是自从十年前一夜所有人都随他而去,他就觉得白色十分刺眼。
那是孝服的颜色。
他打心底排斥着这种颜色的衣服,就觉得只要他不穿,师父、万叔,甚至是他的老爹,都不会死。
然而有了明月楼后,他的明月公子又是一身洁白胜雪的白衣。
就要时时刻刻提醒他,别让他在乎的人死。
不过现在用燕誓的话来说,就是‘人模狗样’的。
“皇宫被封锁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燕誓转身问师明昭。
看着师明昭这副打扮,他现在开玩笑都开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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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明昭:媳妇儿睡完我就跑了,但我还是要去救他,毕竟是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