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敌(1/2)
亥时已过,冯严巳正伏案写词。
李璟在宫中新建了高楼,他满意的很,专门题了词让冯严巳书写好,要制成匾额。
烛火昏昏,四周静匿,蜡烛灯芯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窗外忽过一阵风声,想起树叶飘落的声音,而后门外有人轻叩,“相爷。”
冯严巳没抬头,“进。”
来人正是魏泽。
冯严巳放下笔,亲自给他看茶,“坐。”
魏泽一脸的倾佩,“相爷未雨绸缪,神机妙算,我们行至和州一带,果真有人行刺。幸好之前早有准备,常大人已经无碍。”
冯严巳点点头,道:“我已知晓。”
那日城门外,他碍于身份只能偷偷随行,就为一见常梦锡是否平安归来。他遥遥相望,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实际上心里喜不自胜。
看到那人完好无损,他便放了心。
只是他看上去形销骨立,又瘦了一圈,冯延巳又心疼。
他知道那人本就体弱,想必在池州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
冯严巳人在金陵,心却随常梦锡去了池州。
这几年多亏不断有探子来报常梦锡的近况,否则他真不一定熬的过去,怕是早早的就离开金陵寻去池州了。
林觉要杀常梦锡,在他意料之中,若单从朝中形式来看,此举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若阻挠,反倒会露出破绽。
他羽翼未丰,出了事也难以护常梦锡周全,他冒不起这个险,无法只得提前派人做了防备。
现在心下一想,若是自己哪点算漏了,那人还可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不能。
他在极端的自我谴责和极度的兴奋期待中不断转换,心想幸好上天眷顾,那人没事。
魏泽观察冯延巳的神色,几度欲言又止。
冯严巳看出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魏泽踟躇问道:“这个,小人斗胆,敢问相爷和常梦锡常大人,是什么关系?”
冯延巳瞥了他一眼,对这个话题似是饶有兴趣,周围压力顿减,他语调都轻松了许多,他问:“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魏泽一愣,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他虽不入仕,但也听过民间传闻,在百姓眼里,冯严巳是阿谀奉承的阴邪小人、乱臣贼子,而常梦锡,那不就和韩熙载等人一样,是明察秋毫的大清官啊。
是以常梦锡和冯延巳应该是针锋相对的政敌?
可是这明显说不过去,哪有会派人保护自己的敌人,教他处世之道,还送钱管吃住,关心他吃饱穿暖心情如何的敌人?
这分明,分明像是为出去闯荡的儿子操碎了心的父亲嘛!
可见传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魏泽思索良久,冯严巳跟着沉默。
终于,魏泽试探道:“小人以为,两位大人想必是很要好的朋友,难不成还是竹马之交?”
冯严巳像是叹了口气,“不是。”
魏泽又猜:“那,其实是你们的父辈关系要好,让你们相互扶持?”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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