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1/2)
“将军,要不先在这茶摊歇歇”芸娘拿白绢细细抹着矮凳,显是已不给丰毅选择的机会了。“这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人。”
美人都是有特权的,生气抱怨只是小事,丰毅依旧好脾气地冲她笑笑,安抚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且再等等也无妨。”
待到服侍丰毅坐定。这芸娘也不拘礼节,并不接他的话头,兀自念叨。漫不经心地听着芸娘叨叨,丰毅没骨头似地斜靠椅背,手里也不闲着,随意地把玩备好的茶水。茶水是刚烫过的,可到了丰毅手里,透过粗瓷,只带着丝温热。低头笑笑,摩挲着掌中老茧,轻叹练家子到底是与平常百姓有些不同的。
“怕是那位还在气头上呢!”芸娘又瞧瞧丰毅带着淤青的脸和仍在渗血的布包伤口,“您莫嫌婢子多嘴,此番回京切勿再冲着脾气了,那位也是个面皮不响脾气大的,来来回回地呕着气折腾又是何苦?”听到芸娘这番话,丰毅心中暗笑,这丫头到底年纪小,十数年前的事记得不甚清楚。
面皮不响脾气大?楚楚虽然出身高门、受尽荣宠,但生来气性温婉,是实打实的软柔肠、好女子。一方江南水土,谁人不知萧楚楚之淑德、贤良。面皮不响,怎能概楚楚之芙蓉桃花面。脾性气大?谁可赞芸娘之胡言混乱语。
呕气?识得如此佳人,丰毅好玩享乐的性子不说全改,倒也收敛了许多分。自楚楚入门后,稍有越轨之举也成了妄念。毕竟谁忍心让这般弱质女流受伤受苦,微微的一蹙眉就教人难忍怜惜。丰浪荡子空有一身勾栏里院的撩调本事,言行举止规规矩矩也不闷得慌,自是夫人的功劳。
楚楚与自己倒也生过些嫌隙,因为什么呢?因为什么现在暂时也想不起来。只是适逢边关战事吃紧,儿女情长到家国动荡面前都成了不足道的。紧接着,屯粮、聚兵、备甲,圣上亲赐、加官进爵、将率练兵,丰毅忙里忙外,与楚楚再见又是在船头送别之际,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这一别就是十数年,不知楚楚是否还像彼时那般爱哭,莫要学着思妇淹了外京唯有的一港。嗯,恐是有些难哄。
“毕竟是感情深厚的,虽不是……”芸娘这方说着话,那方甲板上粗皮大汉的一声高吼:“芸妹子,你家公子的包裹还扔在船仓呢,你快些拿走,莫等船开,晚了!”
“哎,来了。”说罢,也不给丰毅这个主子交待一声就一路哐哐哐地沿着夹道踏回船上。
那些船夫都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下等奴仆,只为拿些响钱才为官家做事,军机要务一概不能且不想知。他们兜里没几两银子,体面派头自然都没有,想讨老婆是想都不可想的事。偏偏船中苦闷,月月漂洋过海却没点乐子可找,像丰毅大将军时有劳慰、美人酒乐的生活更是不可想。
正好趁着丰毅不在身边,芸娘独自一人,手上没胆动作,口里撩撩骚倒没甚关系。甲板上,伴着芸娘的小踏步,这帮俗人的口哨粗话一路没断过。
“嘿,瞧这翘屁股。”
“啧啧,小**,看你浪的。”
“别理他们,快到哥这来。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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