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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进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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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人们的欢呼声中驰向皇宫,宫门前,一个儒雅的男人翘首以盼;远远的,看到马车,他的神色变得温暖起来。

“老臣见过三殿下,恭迎殿下回宫。”方圣哲沉重官袍还未全部沾地,马车里的人飞身跃下,千钧一发之际将他稳稳扶住,清泉般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迫不及待:“丞相大人免礼!”

方圣哲抬起头来,看清眼前这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后,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他抬手揉了揉他的乌发,声音慈祥:“殿下南去华国三月,风尘仆仆,该是累了吧。”

“不累。”风澈摇摇头,桃花眼硬是笑成了月牙状,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精力旺盛,他不带喘息地噼里啪啦道:“条约我签来了,南境交接处两国各退兵十里并共同发兵解决盘踞在两国边境的蛮族骚扰,我还说服了华国皇帝在边境多开几座商贸重镇,来往货物减关税三成……”

“好孩子,这些该与你的父皇说。”他笑着打断了他,目中却藏不住赞许之意。

风澈立刻安静了,他垂下头,眼中有一丝旁人难以发现的愁绪。

“好孩子,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丞相揉着他的脑袋,微微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我陪你进宫,就在殿外候着你,晚上啊,我让夫人做桂花粥为你接风,可好?”

风澈望着宫门内的大道,视线仿佛穿越了重重宫墙,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嗯。”

达官显贵们浩浩汤汤地朝宫内而去,站在宫墙边上的池玉显得那么单薄,她咬着热乎乎的包子,目不转睛盯着那一方布告,若有所思。

那是尚宫局招厨子的,当今皇上吃腻了宫廷美食,将目光放到了民间花样繁杂的美味上,故尚宫局出此布告广招民间高手。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池玉想都没有想,一溜烟跑去了报名处。

有了盼头,池玉一天都在开心中度过,夜晚月色明亮,睡在岸边柳树下的她甚至梦见了自己夺得头筹,升职加薪,册封女官,邂逅三皇子,逆袭成人生赢家的故事……

夜风一阵,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草摇摆不休,几番挣扎依旧向上而生,是自己,也一如池玉……

“走快点!”

“磨蹭什么!!”

皮鞭声炸裂在肉体上,声声刺耳惊醒了池玉,她悄悄爬起躲在柳树后,借着路灯看到大街上一群犯人披枷带锁地被官差们押解着,朝城外走去。

一个犯人被抽疼了,嘴里求饶了几声,其后的官差讥讽道:“既然做了鬼伶,就要想到会有今日,你现在知道疼了?你屠戮那些鲛人的时候,可会想到他们也会疼?识趣的留着点力气吧,毕竟毒龙岛上有的你耗的。”

那犯人顷刻哑口无言,被拖拉着向前行去,人影渐渐淡去,大街上又恢复了宁静,柳树后的池玉显然没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想太多,继续睡去了。

长夜漫漫,有人酣睡,自然有人无眠。

风澈静静站在还未开花的紫藤萝下,月光穿梭而过,从他鼻梁笔直滑下,洒在他乌缎般散下的发上,晃动间一片粼粼波光。银白纯色丝绸从他的肩上落在地上层层堆叠,染上了月的光辉。

方圣哲悄无声息停步在他身后,故意皱着眉头用力吸了吸鼻子,打趣道:“这春天真是来了,让殿下和那屋檐上的小猫儿一样,这么晚不睡,站在这儿傻笑。”

闻言,风澈慌不及待地拍了拍面颊,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得更低。

“老臣斗胆询问殿下,所思是何人?”

“是一名华国的女子。”他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眸中仿若有银河之波:“初到华国那几日,我隐瞒了身份,如同寻常百姓般走在大街上,采集他们的民生,不料想荷包被一小贼偷了,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此等情况,慌了神连追赶都忘记。正尴尬时,一位姑娘从天而降,呵斥着贼人大步追去,身法灵动如燕,没几下就追上了,把那贼人摁在地上打了一顿,当我赶上的时候,她正收了工,将荷包还给了我。为表谢意我请她去了酒楼,知她名叫华月生,华国皇都拂月城人士,年方十六。交谈甚欢,她豪饮千杯不醉,奔放洒脱,我心欢喜,将那辟邪玉佩当为谢礼赠之,推辞几番,她还是收下了……”

“华月生?莫不是那华国……”方圣哲的话还未完,便听屋檐上的小猫一声尖叫,黑影从高处落下,稳稳跪在两人面前,递上怀中情报。

情报是大将军叶世安送来的,写在一张花里胡哨的纸上,一看就是从那小女生用来写情诗的本子上扯下来的,方圣哲抿嘴一笑,似乎脑补到了大将军欺负他女儿的样子,无奈叹息一声,借着月光看起。

“殿下,大将军近日又端去了一个鬼伶窝点,解救鲛人十余,收缴鲛珠五颗,现押解回京呢。”他停了停,嘴角随着那纸上写的条条文字扬起:“后面这些,便是立功之人的名录了,我看到了叶小溪的名字,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风澈对他们并无过多兴趣,紧了眉将鬼伶之事展开:“开国以来,历代皇上都严厉禁止捕杀鲛人,惩罚不可谓之严酷,斩首,凌迟,诛九族,可还是抵不过鬼伶心中的贪婪。鲛人泣泪成珠,他们从小修炼灵法早已摒弃太多情感,唯有亲缘血脉之事才能让他们刻骨铭心,落下眼泪。那些鬼伶为了鲛珠竟当着鲛人父母的面虐杀他们的孩子,手段之残忍非常人所能及也,他们狠毒胜于妖魔,真乃我人族之耻!他们只看着眼前利益,殊不知若是有朝一日鲛族对人族宣战,那可不是出兵便能解决的,届时生灵涂炭,谁又能为这个结果负责呢?”

“若是他们能想到这些还会成为鬼伶吗?他们借着伶人身份伪装自己,走街串巷看似流浪卖艺殊不知竟在下修炼妖法,此些不除,人族岌岌可危。”他叹息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递上:“雍洲来报,五日前,临云村在夜中突发海啸,死伤过半,是鲛族给的警告。”

王子震怒,眉间隐出血红之光。四周无尽的黑夜像是看不见的未来,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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