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1/2）

另一边，夜临仙趴在桌子上，听到有脚步声抬头看去。

待看清来人并非是苏月汐而是王掌柜时，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王掌柜轻声唤了句，“大少爷，可要回府休息？”

夜临仙眨眨眼，径直从桌子上站起来，看向窗外。眼底清明，无一丝醉意。跟刚才醉的不轻的样子判若两人，眼前清冷卓绝的他才是往日的夜临仙。

“王姨，她呢？”

“苏小姐在陪裴公子用餐。”

夜临仙神色不变，唇却有些泛白，“行了，我知道了，出去吧。”

“唉，少爷……”

“我无碍，出去吧，王姨。”

王掌柜叹了一口气，原本想在劝两句，可惜少爷听不进去。

*

苏月汐虽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一直致力于让自己和周围的人活得更好、更舒适。她无意追名逐利，但银子这东西再多也不嫌多。她除了与夜临仙合资的产业外，自己也置办了不少赚钱的产业，凡是能掺和的都掺合了。可以说是个隐形的富豪。

大街上有一部分产业是她的，虽然可观，但苏月汐并不满足。若平日里无事，她便会待在第府里处理一些事情，或者出入繁华之地，结交朋友。

她在商业上出奇制胜，时常想出新颖的点子。平常百姓或许不大知道她的名字，但皇城的商业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会给她一些面子。

待用完餐后，苏月汐稍坐片刻。看裴落情绪稳定，恢复到那个天真无虑的小公子时，心中稍安，等卫雨与青竹也上来。便提议上大街逛逛。

裴落心里有些意动。经过这事，他知自己不该随便出门，但逛街这事对男儿家总有一种吸引力，何况苏月汐在身边。

青竹举双手赞成，看到他家公子不做声，哀求道，“公子，去嘛去嘛，我们顺便把帕子卖了。”

说来惭愧，南朝的男儿多多少少会点刺绣，可偏偏裴落不怎么擅长。这些帕子都是琴叔和青竹平日里绣的。琴叔说刺绣费眼睛，不让他动手。好在苏月汐送来了笔墨，他便靠画画打发时间。

其实这次上街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那日回府后他便画了一副春荷图。

他想把画拿出来到春满楼拍卖，不求值多少，但希望补贴家用。别人夸他乖巧懂事，温和知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的天真无邪，所有的事他都门清着呢。他很小就知道，只有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才会让别人心疼你。

他15岁的及笄礼已经过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琴叔让他不要担心生计，他又怎能不操心。他偷偷把画带出来，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其实心里也没底，要是画没人要怎么办？不想让琴叔空欢喜一场，便打算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告诉他。

他听苏月沉说过，春满楼里时常有文人当场挥毫作画书法，若有人相中作品，甚至可以叫价竞拍。春满楼算得上是个小型的拍卖场所。也是众多财女佳人扬名立万的好地方，从里面成就了不少男女的名声。

裴落从小学画，裴相甚至给他请过书画大师云清子当老师。

云清子本是同她母亲那年一起上京赶考的学子，为人洒脱不羁，嫉恶如仇。因屡试不第，后来放弃为官出仕一道，转而开始研究书法绘画，文学诗词，竟不曾想在书画上达到登峰造极的一步。

她的作品寄情于山水，总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洒脱之意，受到世人热烈追捧。从而名声大震，一画难求。因同他母亲交好，在绘画一事上是时有给他指点。

可惜后来离开了。

看到裴落一阵出神，又呆又萌。苏月汐嘴角一勾，小公子真可爱呀。

不客气的捏捏他的脸蛋，“小傻瓜，回神，该走了。”

说完率先往门外出去，衣带飘飘，走路带风。若有人留心，就会发现苏月汐的耳朵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天哪，她到底在干什么！

苏月汐眼底有一丝懊悔，心脏通通直跳，脸也染上了一丝绯红。

刚刚她完全是情不自禁地捏了人家小公子的脸蛋，小公子鹿眼朦胧，红唇微嘟，简直是可爱到让她犯规。但是这般亲昵的动作对人家公子来说会有一股冒犯之意。

他会怎么看我？觉得我占他便宜，是个登徒女？还是……

不过，手感不错，真滑！

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摩擦几下，似乎在回味刚刚的温润触感。

苏月汐一阵胡思乱想，直到跨出醉仙楼，一整冷风迎面吹来，整个人才微微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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