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夜迟眠会青驳 不意相逢是此期5(1/2)
“祖母,孙儿现在就敢断定,那四十年前杀我李家满门之人就是如今这个人!”
李裴安十分笃定道。
这个孩子平日里少言寡语,十分沉默。可若说出话来,一定是掷地有声,绝不妄言。这会子这孩子却忽下此论断,让李老太十分惊讶。
“此间事隔几乎四十年,你当时又没有出生,如何判定?”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曾经就此时问过静虚道长,道长说此人十分诡异。以此人武功之高强,若正常情形,早就名扬天下,怎会是道长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武林无名之辈?可是这么多年,这种阴毒的武功只出现过三次。而每一次,莫不是有晋王玉琮的踪影。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么?”
李裴安的眼中射出点点精光,目光炯炯看向祖母和穆老九。
穆老九颤抖问道。
“说明,他就是咱们李家的大仇人、杀害二爷的凶手?”
李裴安冷声道。
“不错,正是如此。如果祖母再不相信,我倒有一个法子。”
李老太急忙问什么法子。
李裴安道。
“一个人武功高低,掌法形式,甚至外表,可能随着时间变化,一直在变。但是可有一样不会变,那就是他的手掌!”
“你想设法取得这人的掌印,然后和你祖父衣服上掌印做以对比!”李老太太问。
李裴安点头。
“这段日子,这人必然隐匿在京城。我们只需取得玉琮,后面的事便是坐山观虎斗,看看这些人都会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偷取假玉琮。至于这个人,在他出现的时候,咱们设法取得他的掌印。到了那时,是黑是白,必然清清楚楚!”
“好,可是安儿,你要万分小心,切不可让这人伤了自己。”
李裴安冷冷道。
“祖母放心,我虽不能赢他,可也有把握不让他伤我着。”
上一世,此人曾经为了晋王玉琮,潜入军中史弘义帐中,想来个出其不意偷走晋王玉琮。
那时候,李裴安和这人是交过手的。
但是纵然当年李裴安勇猛难挡,却无法胜那人半分。好在那人一击不中,只怕被困千军万马中,于是夺路便逃。
想到这里,李裴安恨恨道。
“此人既然露出马脚,后面总有机会找到他以报我祖父之仇。”
李裴安说得十分坚定,不容让人有质疑的余地。穆老九见了,十分欣慰。心道这个小少爷的气度,人品,竟是他祖父那一代人从未有过。顿时觉得霁月开云,李家有望。无怪乎这二夫人将他带在身边,冒险入京。
想到这里,穆老九不觉得浑身来劲儿,好像用也用不完一般。他想了想,转了话题。
“说起觊觎宝贝的人,说起来还有几人。我虽未交手,可是却发觉十分蹊跷。”
穆老九说到这里,转头对李老太道。
“二夫人这些年可听说过五少爷的消息?”
李老太一听此事,顿时惊讶起来。她点头道。
“你若不说,我也要说。李家兄弟几人,就老二崇举
老五崇焕当年逃脱此劫。我们后来听说匈奴王庭中有位天水李氏名叫李琮欢的汉人,十分得匈奴单于的重用。”
“听那名字,倒实在像咱们老五李崇焕的名字。况且天水与陇西相邻,想来是他逃亡之时,不愿意对外人道真正来历,因此故作天水李氏之说。为了确定他是否就是老五,我们北上玉门关,渡过大漠和戈壁,有心寻找匈奴王庭,打听那人下落。只可惜可几年北边雨水充沛,水草丰茂。匈奴王庭遂草而北去,如此两年,我们竟然没寻着。后来就发生了崇文被害之事。”
那穆老九点头。
“我也听人说过,五少爷是向北逃去。”
李老太急忙道。
“难道你有他的消息?”
“没有。不过,倒是有个奇怪的事,我正要给二夫人说。”
穆老九端起茶碗,压了一口茶水。
“那天夜里,我正在巡逻,只听那春华堂后面的小水沟下面却有声音。那个地方,二夫人还记得是什么地方么?”
李老太茫然摇头。
“那地方,就是当年老九送二爷和二夫人逃出国公府的走的地道所在!”
李老太听到这里,不觉坐直身子,向穆老九急切道。
“难道,难道,有人发现了当年的地道?”
穆老九摇头道。
“不,那地道深邃坚固,又十分隐秘,是净空法师为李家后人留下的最终逃命的一道防护。岂是寻常人轻易发现?别说别的,就是这将军府买来原来李家产业的这片地已经这么多年了,其中翻修地基,种植草木也不是一次两次,我从未听说那地道被人发现。”
“”二夫人,这不是有人发现了地道。是有知情的人又重启了地道。”
穆老九说得十分肯定。他的思路很急,语速飞快,
“那地道联通长安城多个地方,小的在那几处出口都查看了,发现安婆坊那处出口的宅院里,竟然有十来个行迹神秘的人时常出入。”
“小的再下功夫追查,竟然发现那几人中有人无意露出了纹有绿眼红牙饿狼样纹身的匈奴人。”
李老太顿时精神大作,那满是皱纹的眼睛中透漏出点点的精光。
“你的意思,是怀疑这几个匈奴人是老五李崇焕的人?”
“我当然怀疑。能知道这条密道的人早已坐古。而长安城又几经变迁,就是您现在,您还能知道当年逃出的地道在什么地方么?”
李老太摇头。
“多年没回来,长安城变化太大了。别说是那条隐晦的地道,就是当年国公府地处何处,当年的大门开在哪里,我都说不出来了。”
穆老九一拍大腿。
“不错。二夫人。这人不仅知道地道入口,并且潜入地道另有所图。当年这地道本是净空法师为李家后人所留,只有李家人才能知道。不想到几十年过去,竟然有几个千里之外的外族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其中。我问您,这些人难道不应该和五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么??”
“绿眼红牙?”李裴安听得出神,不觉问道。
“对,我看的真切。他们中有人因为燥热,不觉挽起衣袖。那衣袖下面,就是绿眼红牙的饿狼。”
“那是娄烦狼卫的标志。”李裴安一面思索一面道。
“奇怪,娄烦狼卫都是在草原上训练有素,百里挑一的壮士。他们素质极高,又对娄烦王极为忠心。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必然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这几年匈奴人和咱们朝廷一直在打仗。也因如此,关山下的马市都被取缔。咱们朝廷早已颁布不可私通匈奴的禁令。这群匈奴狼卫此来,应是危险重重,小心翼翼。可是怎么会因为燥热,轻易露了自己身份?而匈奴人又怎么会将身上纹有狼卫标志的人派来中原?”
那穆老九听了李裴安这番话,倒有些发怔。前几日他正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有些欣喜若狂,可听了李裴安的分析,不觉沮丧。
却听李裴安道。
“此事必有蹊跷。但是有件事情,咱们倒是能够确定。”
那穆老九急忙问道。
“何事?”
“这些人一定与五祖父有莫大的关系。”
李老太听到这里,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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