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的第三天（1/2）

最后是下课铃拯救了我。

“下课了啊……那就先到这里吧。”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教室。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位置上坐下。一旁的山田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这让我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要想个办法让他转移注意力，然后把问题给糊弄过去，不如等会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吧？出于直觉，我完全不想让山田知道自己的阴暗心理。

“呐呐，消太，你——”山田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老师给打断了。一连走进来两个老师，其中一个还是刚刚离开的魔鬼班主任。

“对了，相泽跟我来一趟，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班主任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向我发出了邀请。

顶着一众怜悯的目光，我淡定地跟着班主任离开了。

办公室里，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清水零。我有些惊讶，不过想了想她最近的动态又觉得在这里遇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和往常一样向清水零打了个招呼，清水零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埋头和一大堆试卷做抗争。

班主任从他的办公桌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然后示意我跟上他。最后我们来到了休息室——有着隔音设备，平常也不会有人过来，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密谈地点了。

确认门锁死后，班主任接了两杯白开水放到茶几上。我从边上搬来一个小凳子和他面对面地坐着。

“还没有自我介绍过。”班主任撕开文件袋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堆的卷子，“我叫樱井景严，是你高中未来三年的班主任。”

“接下来把这些题目全做了吧，现在离午休还有三小时五十分钟，完全来得及。要记住，凭心而论。”樱井老师弓着腰，双臂在桌上支撑着，两只手十指交叉大拇指抵住额头，他眼神空洞地凝视着从水杯中冒出的丝丝缕缕的白雾。

我察觉到老师似乎有些烦躁。

为什么呢？难道会是因为我的行为给他造成了什么困扰吗？

或许是我内心的疑惑太过强烈了，樱井老师眨眨眼，轻咳一声坐正：“不是因为你，别想太多。”说完他喝了一口水，我看到他吞咽的动作很慢，猜测他的喉咙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继续做，我睡一会。”老师脱下他粉嫩的外套，躺在沙发上调整好姿势蒙头大睡。

“写完叫醒我。”

我数了下一共有二十五张纸，大致都是判断和选择题，只有两三道问答题。

看着手里一堆疑似心理测试的题目，我忍不住咂舌。老师这是把我当成因为童年阴影而产生心理问题的问题少年了吗？

无视了老师之前让我“凭心而论”的要求，我提笔以一秒一题的速度开始解答，答案填的都是我知道的标准、正常的答案，最后老师只能得出我和正常人在心理方面没有区别的结论。

啊，这么说不对，因为我本身就是正常的。

二十五张纸，每张上面二十道题目，我只用了十分钟就写完了。除了问答题稍稍多花了点时间思考合理答案之外，其他的根本没有消耗多长时间。又坐了一会，我才自信满满地叫醒了樱井老师。

看完所有纸上的内容，樱井老师右手扶额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后，酝酿了许久才睁开眼：“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凭心而论的吧？”

“算了，估计也是习惯性思维，那我就口头上来问吧。”

“快问快答。”樱井老师收起那叠纸塞回文件袋中。

“你的名字。”

“相泽消太。”

“爱好。”

“没有。”

“重视的人。”

“……清水零，父亲，山田。”我迟疑了一会才答道。

“哦！”樱井老师捶手，突然加快了提问速度。

……

“如果你父亲和陌生人被敌人抓住了，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会选择救谁并说明理由。”

越来越快的提问速度让我来不及思考，以至于听到问题我就下意识地将“答案”脱口而出：“都不救，因为弱小的人缺乏存在的合理性，与其让他们活着浪费资源，不如把他们当诱饵多抓几个敌人。”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抿嘴忐忑不安地看向老师，生怕被他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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